“媽,答應妹妹吧。”紀柏眼神複雜看着紀棠,“阿棠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是好事。”
随即他話鋒一轉:“但是阿棠,我們送你去讀書明理,不是為了讓你忤逆父母的!”這話很重,他神情暗了暗,又加了句,“阿棠,你太任性了。”
紀棠看着紀柏,眼裡有深深的不解,她因為異能的關系,對人的情緒很敏感,她剛穿來的時候,是真切感受到紀柏很疼妹妹的,怎麼不過幾個月,紀柏就徹底變了了呢?
她歎氣,本來上次訛了紀柏一筆,人參換轉正的事情她不準備計較了的。
但顯然,她還是太寬容了。
“廠長家條件這麼好,我不想被人看輕。”紀棠伸手晃了晃,“給我買塊手表,我就去!”
“你瘋啦!”夏盈翠不樂意了,“你哥都沒有手表呢!”
“那我不管!”
“手表和搬出去,兩個條件,你們答應了,我就去相親。”
“答應她!”紀青山沉着臉推門進來,伴随着大黃的叫聲。
“哦,大黃我也要帶走。”
“行,都依你!”紀青山一錘定音,“但你不能做出格的事情故意破壞相親。”姜還是老的辣,一句話就堵了紀棠想使壞的後路。
“沒問題!”紀棠爽快答應,出格的絕對不會是她。
這場相親她處于被動,紀家和賈家鐵了心要讓她嫁,她出格也沒用,得讓賈建國不能也不敢娶她才行!
紀青山定定看了眼紀棠,進房間拿出一疊工業票夾着大團結遞給紀柏。
紀棠乖乖跟着紀柏去了鎮上,先買手表,再去相親。
她還以為買手表的事情要扯皮很久,沒想到紀青山會這麼爽快。
紀棠眼神一頓,下意識轉頭看向紀柏。
她記得紀柏之前每次下班或多或少會帶回一些結婚用的東西,可從大半個月前開始,他對結婚的熱情好像一下子消減了。
不止他,從前常常念叨男方要多主動的夏盈翠對婚事也冷淡了下來。
那之後,吳慧芳把她帶去國營飯店,讓她用一道酸菜魚搭上費大廚的關系,借着他順利和賈建國相親。
看來,大半個月前,發生了她不知道的事情。
等下去找顧裴章,讓他去查查大半個月前紀家人有什麼異動。
紀棠以為相親的地方會在國營飯店,但紀柏把她帶去了賈家。
紀棠皺眉,太冒昧了!
誰家好哥哥會直接把妹妹帶去男方家裡相看的?
誰不是确定了戀愛關系後才上的門?
摸着手腕上嶄新的上海牌手表,紀棠原諒了紀柏。
賈家一家三口都在,準備的茶果點心也不算怠慢。
賈廠長見紀棠二人進來,放下報紙,點頭說了句:“來了。”就站起來,說廠裡有事,讓紀棠随意些,走了。
紀棠的手被握住,周素娥笑着說道:“建國爸廠裡忙,特意等到你來了才走。”
“好孩子,别拘束,把這裡當自己家就好,來,吃水果,這些都是建國親自準備的。”
書裡,紀棠和賈建國相親的時候,紀家已經散了。
紀青山父子被送去大西北的農場改造,夏盈翠拿着包袱離開,下落不明。
好好的一個家,隻剩下了紀棠。
她的好二叔動作頻頻想霸占大房的房子,她的好奶奶每天上門辱罵,什麼難聽說什麼。
那個時候的紀棠,把這次相親當成了救贖。
“我們家就建國一個孩子,我做夢都想要個貼心的女兒。”周素娥笑着拍了拍紀棠的手,對着房間喊了句,“建國快出來,阿棠來了。”
房門打開,賈建國包着腦袋走出來。
紀棠挑眉,周素娥連忙解釋:“前幾天下雨,路滑,建國騎自行車的時候摔了一下。”
“那怎麼不好好休息?”紀棠的語氣裡帶着些嘲諷,“這麼着急相親嗎?”
周素娥臉上的笑容頓了頓,放開紀棠的手把位置讓了出來:“廚房還熬着甜湯,我去端,你們聊。”
賈建國看着紀棠,眼神陰陰的,紀棠露出笑臉,壓低聲音問道:“看什麼?”“小雜碎!”
賈建國的眼睛瞬間通紅,指着紀棠咬牙切齒說道:“是你!”他拳頭握得死緊,脖子上青筋直冒,顯然在努力克制。
紀棠嘴角一彎:“被打得這麼慘,怎麼不報公安,是不敢嗎?”
“啊!”賈建國掀了桌子,伸手掐向紀棠。
紀棠後退幾步,揉亂頭發,一把扯爛袖子,喊着“救命”往外跑去。
京市軍區
霍錦年靠在窗邊,捧着一雙藍色的嬰兒鞋看着樓下撒歡的孩子怔怔出神。
穆常安進來摟住霍錦年:“錦年,孩子可能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