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長劍兮挾秦弓,首身離兮心不懲。
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強兮不可淩。
身既死兮神以靈,魂魄毅兮為鬼雄。
柏梅的歌聲高亢激昂,唱出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殊死惡戰,仿佛将李澄帶到了那個烽火連天的戰場。她的歌聲極具感染力,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為之動容。
李澄不知道柏梅對漢人的文化有多深的了解,但從她剛剛這首歌的表現來看,柏梅無疑将屈原的浪漫主義色彩表現得淋漓盡緻。她的歌聲不僅展現了屈原詩歌中的壯美與豪情,更傳遞了那種對自由、對生命、對理想的執着追求。這一刻,李澄深深地被柏梅的才華所折服。
見她并沒有繼續表演的意思,李澄便禮貌地上前施了一禮,恭敬地說道:“玺主遠道而來,小王有失遠迎,實在抱歉。”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歉意與誠意,似乎想要借此彌補之前的疏忽。
柏梅見狀,堪堪避開了這一禮,臉上并無多少表情,隻是淡淡地轉頭對自己的侍女飲香吩咐道:“飲香,你把肅王殿下帶去見蓮花小姐吧,她應該已經在等着了。”
李澄聽罷,略有些尴尬地捋了捋衣袖,心中暗自思量:畢竟本王将人家女兒在自家王府裡弄丢了,人家沒有好臉色也是應當的。想及此處,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隻好點了點頭,跟随着飲香朝着蓮花小姐的居所行去。一路上,他的心情複雜難言,既有對之前疏忽的自責,也有對即将見到蓮花小姐的期待。
柏梅靜靜地望着李澄漸行漸遠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她輕輕歎了一口氣,仿佛有千斤重擔壓在心頭。随後,她緩緩轉身,目光落在身旁的侍女身上,輕聲問道:“探子回報說,李澄的腿其實并未受傷,是真的嗎?”
侍女聞言,立即恭敬地答道:“是的,玺主。昨日夜裡,蓮花小姐在馬車上親口向肅王詢問了此事,肅王并未否認。”
柏梅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眼中閃爍着睿智的光芒。她輕聲說道:“從前我總是覺得李澄身上才有那股帝王之氣,一度以為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差點誤判了他的實力……”
侍女聞言,連忙附和道:“玺主慧眼如炬,洞察秋毫,奴婢拜服。無論局勢如何變化,玺主總是能洞察先機,把握大局。”
柏梅輕輕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她深知,在這個波詭雲谲的宮廷鬥争中,每一步都需謹慎行事,稍有不慎便可能滿盤皆輸。她深吸一口氣,語氣堅定地說道:“希望我兒能早日登上皇後之位,為我們柏家争取更多的榮耀和地位。”
昨晚,當蓮花被擡回來的時候,許是在那颠簸的馬車上度過了一整夜,她的面容顯得格外憔悴。那時,她的眼睛下有一圈淡淡的青色痕迹,就像是長時間未眠的疲憊寫照。鬓發也有些散亂,幾縷發絲貼在臉頰上,為她平添了幾分無助與柔弱。
她的皮膚仿佛突然間褪去了所有的血色,面上指間盡是瘆人的蒼白,就像是冬日裡凋零的花朵,毫無生氣。柏梅回想起那一幕,心頭仍舊忍不住泛起一陣酸楚與憤怒。她知道,李澈這樣做,不僅僅是羞辱了李澄,更是羞辱了她柏梅。
李澈的野心與狠辣,在夏國如雷貫耳,她柏梅也早已耳聞過。但這一次,他做得太過分了,盡然敢撒野到她柏梅頭上了?難道他真的以為她是吃素的,可以任意欺淩嗎?
他想得到蓮花,這不難理解,但哪有硬搶的?宮宴上早幹嘛去了?這種行為,簡直是對她的極大侮辱和挑釁!
柏梅并不是那種輕易屈服的人。她心中暗自發誓,隻要李澄能與蓮花成就好事,她就一定會幫李澄收拾李澈那個小王八蛋!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她都要讓李澈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這場争鬥,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