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瓶聞言,目光變得深邃而複雜:“娘娘有一點說的沒錯,河東韶氏确實勢力龐大。可您知道嗎?奴婢聽說,河東韶氏待字閨中的小姐還有七個。倘若陛下今日寵幸的是她們,豈不是娘娘的地位更會受到威脅?”
蓮花聞言,臉色更加蒼白,她深知後宮鬥争的殘酷與無情,又聽寶瓶道:“大夏地域遼闊,像河東韶氏這樣的士族還有很多。他們都希望把族中的女兒獻給陛下,以求得家族的榮耀與地位。難道娘娘真的要眼睜睜地看着陛下寵幸他們獻給陛下的女子?”
蓮花輕輕搖了搖頭,聲音中帶着一絲哀怨:“怎麼會,我心中多麼希望陛下不要寵幸其他任何人,除了本宮。”
寶瓶聞言,微微皺眉:“這不可能,娘娘。沒有皇子傍身,陛下的江山如何能坐得穩?這是自古以來不變的道理。”
蓮花幽幽地歎了一聲,仿佛所有的希望都在這一刻破滅了:“是本宮癡心妄想了。或許,從一開始,我就不該有這般不切實際的念頭。”
寶瓶見狀,心中不忍,勸慰道:“娘娘莫要妄自菲薄,您貴為皇貴妃,自當有您的尊貴與驕傲。陛下心中,也定是有娘娘的。”
蓮花又是一聲輕歎,目光空洞地望着遠方:“若是母親,會不會像本宮一樣患得患失?為了一個男人的寵愛,而日夜不安?”
寶瓶聞言,語氣不免有些驕傲:“玺主斷斷不會如此。她老人家一生睿智,深知宮中生存之道,從不會為了個人的情感而迷失自我。”
蓮花苦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落寞:“是了,我如何能與母親相比?她老人家經曆了無數的風雨,才有了今日的成就。而我......”
她搖搖頭:“如何能與母親相比?”
寶瓶道:“娘娘還年輕,玺主年輕的時候隻是法興先王的情人......”
“住口!”
寶瓶撲通一下跪地,連聲求饒。
蓮花的心抽痛了一下,柏梅懷着她的時候,為了生存,不得不伺候法興先王,因此她成了“磨腹子”。
蓮花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道:“去把劉尚服叫來。”
劉嘉禾是頭一次被全皇貴妃單獨召見,又是一大早,難免忐忑。
蓮花早換了一副妝容,笑着時格外明豔:“聽說劉尚服在尚服局當了二十年的差了,對于你,本宮是極敬重的,本宮今日召你來,是有一事請教。”
劉嘉禾道:“娘娘真是折煞奴婢了,娘娘有什麼事盡管吩咐便是,奴婢定肝腦塗地。”
蓮花裝作漫不經心道:“陛下若寵幸了新娘娘,本宮該賞些什麼?”
劉嘉禾撲通一下跪在鳳儀宮青玉磚上,冷汗浸透後背。
蓮花斜倚在紫檀貴妃榻上,指尖把玩着一柄羊脂玉如意,燭火将她的影子拉得細長,如一條蟄伏的毒蛇。
她冷笑:“瞧你,本宮年輕,又是北陸貢女,不懂如何做這大夏的皇貴妃娘娘,因此隻得請教你劉尚服,你怎的跪下了,快......快起來!”
她對寶珠招了招手:“寶珠,快扶劉尚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