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書雪接連被寵幸了數日,宮中早就議論紛紛,偏偏這議論的話還是蓮花授意傳播的。
蓮花對寶瓶說:“既然韶書雪為了求得生機可以和李澄□□,瑤庭湖畔的孝奕太子的姬妾為何不能為了求得生機而對李澄投懷送抱。”
她暗想:“李澄要麼是她蓮花一個人的,如果做不到,也絕對不能是韶書雪的。
為了讓更多的名門閨秀有機會自薦枕席,蓮花特意趁着端午節這個大夏的傳統佳節,在風景如畫的瑤庭湖畔舉辦了一場盛大的端午祭。她精心籌備,專門邀請了各公主府中的千金,宗室中的女眷以及京中身份顯赫的貴女們前來參加。
果然,在宴會上,即使還有她在,依然有許多女子紛紛用熾熱的眼神癡纏着李澄,企圖吸引他的注意。
然而,李澄的心中卻發出了陣陣冷笑,他從來都沒有想到,蓮花竟然會如此不在意他的感受,既然她要裝賢良,他就要看看她有多賢良!
在衆多女子中,司徒明玦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她身着一襲月白纏枝蓮紋的襦裙,步履輕盈,宛如仙子下凡。她的發間插着一支寒光凜凜的玉簪,更增添了幾分高貴與典雅。
她本是護國公府的嫡女,身份尊貴無比。若非李珂執意擡舉工部侍郎之女,她本該是孝奕太子的正妃。
李澄見她頻頻偷看自己,故意獨自站在湖邊林蔭處等着她來。
她身後的宮女小心翼翼地捧着一隻雕刻精美、泛着溫潤光澤的青玉案幾,她們步履輕盈地走向正在湖邊故作沉思的李澄。
那青玉案幾上擺放着一卷泛黃而古老的《太祖兵法》殘卷,書業被湖風吹得嘩嘩作響,仿佛在低語着兵法的奧妙。
司徒明玦步履輕盈地走到李澄面前,微微欠身行禮,聲音柔美而恭敬:“陛下萬安,妾身有禮了。”
她的舉止自是有一種高貴與端莊,比蓮花這種北陸貢女更體面,自是李澄不喜歡這麼故意端着的女子。
李澄聞言擡頭,目光溫和地望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嫂嫂免禮,今日怎有空閑來與朕說話。”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司徒明玦覺得格外好聽。
司徒明玦微微擡起頭,目光中閃爍着睿智與關切:“妾身今日在整理藏書時,無意間看到了這卷祖傳的《太祖兵法》。此書乃我司徒家世代相傳之寶,妾身以為它也許對陛下治國平天下有點用處,故而特意拿來獻給陛下。”
她輕輕地将案幾上的《太祖兵法》殘卷展開,指着其中一頁道:“陛下可知,這卷珍貴的《太祖兵法》第三十六頁,竟缺了半角?妾身擔心這會影響到陛下對兵法的領悟與運用,故而鬥膽向陛下禀報此事。”
她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憂慮與擔憂,仿佛這半角殘卷的缺失,真的重要到關乎着國家的命運與未來。
她聲音清冷如碎玉投壺,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指尖輕柔地撫過那泛黃的書頁,仿佛在與曆史對話。“當年太祖被柔然困于荥陽,生死存亡之際,正是憑借這卷殘冊悟出了‘圍魏救趙’之計,扭轉了戰局。妾深知此兵法對于陛下的重要性,故而願為陛下補全這殘卷,隻是……”她忽然擡眸,那雙明亮的眼眸中映着湖面跳動的陽光,“......需陛下親臨巢鳳苑,聽臣妾細說這兵法玄機,或許能為陛下帶來意想不到的啟示。”
李澄接過書卷,仔細端詳,果然見那缺角之處有着朱砂批注,字迹遒勁有力,宛如出自男兒之手。
他忽地輕笑一聲,目光中既有玩味也有深意:“司徒家教女兒兵法韬略,竟是為了今日這一刻嗎?”
司徒明玦聞言,甚是羞愧,耳後不由自主地浮起一抹淡淡的紅雲。這卷書,是她連夜謄抄而成,每一字每一句都傾注了她的心血。而那缺角處的朱砂,實則是她用守宮砂精心染就,她希望得到皇上眷顧,一遭為妃為嫔。
孝奕太子良媛慕容雪蘅素與司徒明玦不對付,她又是安平公主和長廣公主的生母,孝奕太子已死,此後餘生她隻想為兩個女兒打算,看到司徒明玦靠近皇帝,她就站在不遠處偷聽,聽到此處便道:“什麼兵法玄機?今天在場的各位女眷誰能比全皇貴妃娘娘更懂兵法,真是班門弄斧!”
她今天着一襲茜素紅織金襦裙,發間金步搖随她的言辭搖曳生姿。
司徒明玦的眼眶微微泛紅,眼中閃爍着淚光,聲音哽咽地問道:“妹妹何故如此對我?今日我不過是想向皇上表明自己的忠心而已,難道這也有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