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的珊瑚洞窟裡,洛冰河對着鲛人碑文發抖。沈清秋舉着夜明珠湊近,見碑上刻着曆代獻祭者的名字,最後一行赫然是洛冰河生母。
"母親被剜心那日..."少年指尖撫過殘缺的"妃"字,"說我将來會遇見..."他突然轉身将沈清秋抵在岩壁,"别聽...别看...不準可憐我..."
沈清秋任他撕咬肩頭,掌心托住顆滾落的鲛珠:"不是可憐。"他将珠子嵌入碑文缺口,"是心疼。"
晨光穿透海面時,追兵再次圍困靈舟。老臣祭出血玉玺:"殿下若不動手,老臣便引爆七十二座海底火山!"
洛冰河尾鳍驟然僵直。沈清秋卻笑着遞出匕首:"要不要賭賭?"他握着少年的手按向自己心口,"往左半寸,能取最純的心頭血。"
"你瘋了!"洛冰河甩開匕首,卻見修士趁機将血玉玺塞進他手中。沈清秋貼着鲛人顫抖的耳鳍低語:"砸了它,我教你更瘋的。"
玉玺碎裂的刹那,沈清秋的折扇點中老臣眉心。年輕将領突然反水,三叉戟貫穿同僚胸膛:"屬下恭迎新皇!"
洛冰河茫然地攥着玉玺殘片,直到沈清秋将他冰涼的手按在胸口:"感覺下,這裡跳得比海嘯還兇。"修士心口肌膚下,冰藍光脈與鲛人逆鱗共鳴成網。
歸途遇着暴風雨,洛冰河蜷在沈清秋懷裡數心跳。修士用發帶蒙住他眼睛:"數到一千,給你變個戲法。"當他解開綢帶時,漫天星河倒映在海面,每顆星星都是鲛珠凝的沈字。
"聘禮。"沈清秋将珠串戴在他腕間,"夠不夠娶南海最俊的小鲛人?"
洛冰河把臉埋進他頸窩,尾鳍悄悄勾住船舵。靈舟在星輝裡拐了個彎,朝着沒有皇權紛争的遠方疾馳,留下海面長長的銀痕,像月老漏剪的紅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