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說完,我沖着這兩個被我一語中的,陷入沉默的笨蛋點點頭:“那麼,告辭了。”
就在踏出大門的一刹那,一抹綠色一閃而過,我驚覺手裡多了個紙條——是音人的替身!
門外,懷特适時出現了,他正扶着門廊喘着粗氣,顯然是一路小跑過來的,帶來了我需要的情報。
“魯卡斯小姐,馬維爾說——哦他是熱氣球上的工作人員,他說喬尼先生和傑洛先生他們還在路上,目前已經進了山路,但是奧耶哥摩巴先生他……”
說到這他頓住了,像是在顧及什麼。
“奧耶哥摩巴他怎麼了?”這異乎尋常的停頓讓我皺起眉頭。
他遲疑片刻,繼續說道:“奧耶哥摩巴先生他的屍體已經被發現了,死因是頭骨粉碎,聽說整個頭顱像是被兩塊飛來的巨石從左右夾擊,扭曲得不成樣子,老天,這也太不幸了,光是想象那種痛苦就讓人害怕……”
看來麻煩解決了,我暗自松了口氣,要是懷特知道這家夥是爆炸案的元兇,恐怕會拍手稱快吧。
“小姐,接下來還有什麼任務要交給我嗎?”懷特雙眼發亮,興沖沖地問道。
“不必了,我馬上就離開這裡。”說完,我想起剛才的争執,囑咐道:“對了,麻煩你把裡面那兩個家夥的房間安排得越遠越好,省得他們一言不合打起來。要是實在攔不住,你記得到時候離遠點,别受傷了。”
“诶?”他眨了眨眼睛,一頭霧水地撓撓頭。
既然他之前能夠從爆炸中死裡逃生,想必這點小事也難不倒他,我放心地離開了。
按照上次的定位,我又回到了熟悉的别墅。
與上次冷清的景象不同,這次别墅裡的傭人似乎放假回來了,史提爾正忙着指揮他們把行李一件一件搬出去。
“那箱青花瓷茶具輕拿輕放,"他叫嚷道,快步走向某個傭人,刻薄地抱怨:“笨手笨腳的,上次就被你們摔碎一套,我可不想在火車上還得用别人用過的髒杯子……”
傭人們頓時繃緊了神經,動作變得更加小心翼翼。史提爾眯起眼睛看着他們搬運,直到确認那箱茶具被穩妥地放在馬車上,才稍稍放松了緊繃的肩膀。
看到我時,他一臉活見了鬼的表情,磕磕絆絆地開口道:“啊……是你啊,嗯、魯卡斯你有什麼事嗎……”說着說着他像是恢複了記憶,語氣變得深沉起來:“哦對了,你的任務是吧?說說看進展如何了……”
我盯着他布滿皺紋的臉,不确定這位臨時上司是否突然患上了癡呆症,但最終我還是選擇性地将音人的情況,和臨走前他用替身偷塞給我的紙條上的要求,報告給史提爾。
“……以上就是音人的情況,他拿錢辦事,要求定金在第二賽段終點交付,剩下的,等他把‘貨物’完整送到再結清。”
史提爾遲緩地眨了下眼,仿佛要花很大力氣才能理解這句話的含義。就在我以為這家夥會突然發病時,他點了點頭,輕描淡寫地告知我可以回家參加葬禮後,便急不可耐地進了屋子。
正當我打算直接離開,卻在這時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意料之外的呼喚——
“魯卡斯小姐……”
我回過頭,隻見一身粉裙的露西絞着手指,指節都泛了白,面帶拘謹地問道:“魯卡斯小姐,您之前說要教我射擊的事……嗯……就是……還算數嗎?”
她的聲音極低,說話時還不住地偷瞄一旁的屋子,看起來是不想讓裡面的人知道。
她身上發生了什麼?是什麼讓她改變了心意?難不成她被史蒂夫·史提爾傷害了?可是她的露出的手臂和腿上并沒有傷痕。還是說另有隐情?
一些被我忽視的細節在腦海裡一閃而過。
“當然,我會盡我所能幫助你的。”我牽起她微涼的手,輕輕在她耳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