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麼高的馬我怎麼上?
玉昭憤懑極了,感覺裴淵就是在故意為難她。
裴淵也隻是移走了自己的雙腳,松開了馬镫,毫無伸手拉她的意思。
玉昭不由在心裡冷笑了一聲:行,好,這耍流氓的機會可是你親手給我的!
如果面向馬頭的方向踩着馬镫而上,那她就隻能背對着裴淵而坐,故而玉昭毫不遲疑選擇了背向馬頭的方向,擡高右腳去踩馬镫的同時,伸手扯住了裴淵的胳膊,一個借力就跳上了馬背,面朝裴淵而坐。
裴淵渾身一僵,猝不及防。
玉昭直接伏靠進了他的懷中,迫不及待地抱緊了他的腰……啧,标準公狗腰,勁窄緊實,強而有力,真是一副絕世好腰!
裴淵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了,強忍着才沒發作,語氣卻低沉陰冷到了極點:“松手!”
“人家會摔下去的!”玉昭不僅沒松手,還揚起了下巴,毫不避諱地盯着裴淵修長白皙的頸間看。
隻要裴淵一開口說話,凸起的喉結就會随之滑動,看起來性感極了。
不遠處的林子衿和紅纓已經看呆了,雙雙震驚于玉昭的勇氣和膽量。林子衿甚至有點兒嫉妒起了玉昭的性格,一點兒都不避諱自己的色心,說耍流氓就耍流氓,太有種了!
緊接着,林子衿又想:“我要是也這麼有種就好了……”想着想着,還悄咪咪地看了紅纓一眼。
紅纓全然沒有察覺到林子衿的窺視,如遭雷擊一般盯着玉昭看,内心除了震驚就是錯愕:公主殿下,竟對裴賊投懷送抱?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一定是公主殿下的計謀,是用以麻痹裴淵這狗賊的手段!
裴淵的臉色已經陰沉到快要結霜了,玉昭卻始終不松手,裴淵氣急敗壞地咬緊了後槽牙,深吸一口氣之後,咬牙切齒地開口:“再不松手,我就殺了你。”
“這就要殺了小女?”玉昭的眸光顫動,一雙黑亮又妩媚的杏仁眼中流露着無盡的哀怨與悲傷,“小女素聞将軍骁勇善戰戰無不勝,是位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卻不曾想将軍竟然隻是因為小女與你同乘了一匹馬而要對我痛下殺手,實在是太令人心寒失望了!”
裴淵止住了呼吸,因為鼻端總是萦繞着一股似有若無的花香味,也不知是從她的發絲上還是身體上散發出來的,似豔麗牡丹又似清冷梅花,攪得他心神不甯。
她的身體還很軟,整個人柔若無骨一般依靠在他的懷中,叫他平生第一次體驗到了軟玉溫香的滋味。
雖然他很排斥這種冒犯的貼近,甚至起了殺心,但身為一位正常的成年男子,他無法抗拒自己的男兒本能。
他的喉結無意識地滑動了一番,再度開口時,語氣到是不冷了,卻平靜的令人不寒而栗:“不願松手是麼?”
玉昭:“我又沒騎過馬,不抱着你我會害怕的!”她這次說的絕對是闆上釘釘的真話,毫無戲弄之意。
裴淵冷笑了一聲,忽然揚起馬鞭重重地落在了馬屁股上,駿馬長嘯一聲,風馳電掣地沖了出去。
玉昭雖然是背對着馬頭坐的,看不到前方急劇倒退的景色,但那種颠簸不穩搖搖欲墜的感覺卻是真實存在的。馬兒跑的越快,颠簸感越強烈。玉昭當即就發出了一聲驚叫,恐懼閉眼的同時,将裴淵的腰抱得更緊了,渾身瑟瑟發抖,臉色慘白。
林子衿盯着裴淵漸行漸遠的背影看了會兒,一時間竟然無法分清他到底是在懲罰雨煙櫻花殇還是在獎勵自己……罷了,不想了,這倆人一個冷酷到沒心一個熱烈到藏不住色心,都不是他這種冷不夠冷、熱也不夠熱的中庸之人可以理解的。
林子衿轉頭看向了身旁的紅纓。
紅纓身穿黑色勁裝,騎一匹雪馬駿馬,纖細的腰側懸挂着一柄銀鞘長劍,端的就是個英姿飒飒、巾帼紅顔。
林子衿面露赧然,略帶嬌羞地說了句:“這位女俠,其實小生也不善騎術,更不會載人而行,隻好勞煩你來載我了,就是不知你是想讓小生我自己上馬呢,還是願意出手拉小生一把呢?”
紅纓眼神狠厲地盯着他:“我想一劍捅穿你!”
林子衿:“……”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紅纓不甘心地收回了目光,把自己的腳從馬镫中移出的同時,恨恨地說了句:“若非是看在我們家小姐的份上,我才不會和你這種登徒浪子共乘一騎。”
林子衿懵了:登徒浪子?我對你幹了什麼呀你就罵我是登徒浪子?雨煙櫻花殇都光明正大地對裴淵動手動腳耍流氓了裴淵都沒罵她是登徒浪子!
這世道對我也太不公平了!
林子衿内心悲憤,卻敢怒不敢言,更不敢像是雨煙櫻花殇那樣肆無忌憚地上馬。他一手扶着馬鞍屁股,一腳踩着馬镫,小心翼翼地坐到了紅纓身後。
紅纓雙手握缰,身姿纖挺,腰部曲線狹窄柔韌。忽然間,一雙白皙修長的男人手從她的細腰兩側探了出來,紅纓大驚失色,反手就給了林子衿一耳刮子,在漆黑寂靜的夜色中發出了一聲清亮的脆響。
林子衿的左半邊臉瞬間紅腫了起來,目光中充斥着錯愕和不可思議:“你為什麼打我?”
紅纓臉頰绯紅,惱羞成怒:“誰讓你耍流氓的?”
林子衿都要委屈哭了:“我什麼時候耍流氓了?”
紅纓:“那你剛剛伸什麼手?”
林子衿:“我怕我摔下去,想去握着馬鞍前面的扶手都不行麼?”
紅纓:“……”
林子衿好歹也是個有骨氣的人:“你給我道歉!”
“我憑什麼給你道歉?”紅纓對裴淵以及裴淵身邊的所有人都沒有好臉色,“這一巴掌是為了讓你長記性,少打鬼算盤,登、徒、浪、子!”說完,她就甩正了腦袋,撩動馬缰大喝了一聲“駕”。
林子衿的内心簡直悲憤到了極點,越發認定了世道不公,他明明隻是想去握扶手而已,就狠狠挨了一巴掌,雨煙櫻花殇都那麼抱裴淵了,裴淵都沒動她一根頭發絲,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過了橋就來到了西半城,相比于東半城來說,西半城的怪物數量明顯增多,并且越往西南方向走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