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我們做朋友吧。

墨青不知道墨文會跟自己說，不過……這表達的真的很假……明顯是故意惡心他。

其實他方才也想這麼說，既然墨文先開口了，“行吧，勉強答應你了。”

兩個人很“開心”，他們從來沒有對對方笑過，這是第一次，有個朋友其實挺好的，想露出這種嘲諷的笑都不用悄悄了。

自從安起死後，他們就沒有見過小纖了，八成是化灰了，所以他們根本不是來抓的，就是無聊下凡玩玩。

“阿青，小風車想要嗎？”又在嘲諷。

“我是497歲，不是7歲。”

“你……行……”

墨文跑到了一個賣小風車的店，買了兩個小風車，是兩個，因為他想給墨青一個，“給你。”墨文難得的假笑了。

墨青擡眼看了看他，心裡：隻是喝醉了吧？昨天酒還沒醒吧？

他接過小風車就走了，墨文在後面追的不得了，人都快追斷氣了，這哪裡是走啊，簡直就是飄的，墨文撐着最後一口氣喊：“墨青！滾回來！”

墨青不自覺的被逗笑了，讓他嘲諷自己，切。

墨青撐着扇子回頭看了眼，墨文竟然快追上了，白刃不停的揮舞着，似乎要斬了墨青，墨青施了個法術，一溜煙兒人影就沒了。

于是墨文：“你踩風火輪了？是不是覺得我會慣着你？你等着！”

墨文罵夠了，随便找了個地方坐下吃東西，剛低下頭吃了兩口面，一擡眼，一個人支着下巴微笑着看着他，“你傻逼操蛋的還有臉回來看我？”

墨青繞了一圈又回來了，他修長的手指點在臉頰兩側：“我就回來看看，免得你又忘了怎麼回天京，沒想到你一吃吃了三碗面，牛逼呀。”

墨文也沒有想到自己不知不覺中吃了三碗面：“多吃點怎麼了？這幾日我忙的都沒吃過飯。”墨青又被逗笑了：“行了，少裝了，上次宴席你吃得比誰都歡，你是覺得……我瞎？”墨文邊翻白眼邊嗦面。

好不容易眼睛中出現了深邃的瞳孔，不再是一片白了，墨青又趁機給他講了個笑話：“你覺得我這樣的，有人喜歡嗎？”

墨文撲哧一聲，面差點噴出來了，邊咳邊道：“咳咳……失态了，抱歉。但如果真要我作答，我隻想說有，你現在回天京，随便拉個都喜歡你。”

墨文擡手遮面，淡淡地笑了一聲。

“你可别咳了，有這麼好笑嗎？”

“的确好笑，你還知道你在問一個廢話嗎？”

墨青想想算了，噗嗤幾聲給完錢就跑了，跑的時候還順便積累了一些“詞彙”。

墨青坐在墨文的殿堂中，終于看到了一個氣喘籲籲回來的人，墨文回來了。

墨文好像有些生氣，但還是心平氣和地道：“我明天要和程淵博出去尋查，你愛幹嘛幹嘛，就少跟着了。”

墨青總算收了扇子：“你當我自己沒有立殿嗎？”

“那你怎麼天天來我的殿堂？”

“沒什麼，就是來觀摩觀摩。”

墨文然起了點興趣：“對了，一直沒問你是什麼神仙？大家都稱呼你大人？”

墨青靠在殿堂的椅子旁，瞑目道：“鬼之命神，也是鬼神，捉鬼的，也是未來那兒的老大。”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收了小纖？”

“她的怨氣實在過重，而且隐藏極好，幾乎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也很難捉拿。”

墨文繼續問：“哦？還有你辦不成的事？你說你是殺鬼的？将來還是他們老大？”

“如果他們已經沒有了生命，那就根本不會在這個世上，還能在這世上的鬼，準确的說也不是鬼，他們為什麼還會在這世上？答案無非三種，第一種是他們怨恨，怨恨這世上的某人某物。”

“第二種，就是單純的害人害己，殺了他，也算是救人。”

第三種……是他們還有思念之人，比如親人……”

“原來如此，這世上本該不會有那麼多鬼吧？本該不會有害人不淺的鬼，本該隻會有思念的……還有……”墨文沒有繼續說。

“那些怨氣實在過重的鬼隻有徹底化灰，才可以真正的解脫。”

“要怎麼樣才能化灰？”

“這樣他們自己來決定，自己覺得沒必要再恨了，不用管了，自然會自爆靈體，可如果他們還想報仇，就不會化灰。很多鬼都是被别人剿滅的，那不是解脫……他們隻會更恨，但是再恨也沒辦法在這世上逗留了。說他們很惡毒，也可以說他們很可憐。”

墨文聽着，情緒沒有波瀾起伏，平靜又自然：“嗯，仇恨這種東西，是很難忘記的，能理解。”

墨青擡眸：“這世上許多事物都沒有你想的那麼完美，許多事物都很糟糕，神仙也沒有那麼純潔、幹淨，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是很喜歡謝安起嗎？因為他身上藏了很多秘密，這種秘密不是對我們有利的，這可能是……為了某天吧。”

“對，我看出來了。”

墨青見墨文有一點點觸動，開始轉移話題：“話說回來，你明天要和仙師大人去哪？”

墨文還處于愣神，有點口齒不清道：“去尋查……就去底下随便查一下，看看進展。”

“你在說假話。”墨青一邊慢條斯理地說着，一邊用手擦着脖子，修長的手指磨過白皙的皮膚，像是引誘般。

“别在意那麼多嘛，就去找江厭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