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是入魔人?文兒……阿娘心好痛啊……”
墨文不耐煩,兩眼發直,毫無波瀾的看着面前這玩意兒。
就在一瞬間,他感覺到一股力量把他壓到了地上,那力量說不上重也說不上輕,墨文猛得一驚,死命掙紮着,似條快被殺死的鍋上魚兒。
這玩意兒不是實體的?
“文兒啊……阿娘等你太苦了……”始終是一團黑煙。
“你誰?”墨文明知故問,他靜靜望着這團黑煙,随便掙了兩下。
這團黑煙不肯放開他的脖子,好像下定決心要把他掐死。
“差不多得了,我可不喜歡得寸進尺。”房間内黑煙環繞,墨文感覺自己吸了一大堆毒氣,他眼睛幹澀浮現淚水,他知道這團黑煙是誰,但他沒想到自己娘親會變成這樣。
意料之外,也倒是情理之中。
“娘親!你要永遠陪着文兒!”年幼的墨文呆萌懂事,一天到晚隻知道黏着自己的娘親。
墨文什麼事都很容易相信,他天真地問道:“娘親!爹爹何時歸來?”
“文兒乖,再等會兒……再等幾年……”她輕撫着墨文的頭,耐心哄着。
“可是文兒等很久了,文兒想爹爹了!”娘親不語,但她眼神中卻充滿哀傷。
過了一時辰,娘親回頭看,年幼的墨文早已睡着,娘親走過去,靠到他耳邊,輕聲道:“文兒,爹爹不會回來了……你……也快了……”
雖然墨文早已睡着,但這句話卻還是進入了他的夢境。
從此以後,墨文一直很關注着自己的娘親,對她總是小心翼翼的。
“文兒?你怎麼了?”
墨文撓撓頭,乖巧地道:“沒什麼,娘親,我餓了。”
……
直到有一天,墨文在屜裡發現了一把匕首和一封信,信中寫道:安起……郎……一信,傳情,止,弒。
雖然信中就這麼幾個字兒,但墨文一眼就懂了(你猜他看沒看懂)
“是娘親……是娘親殺了爹爹!”墨文無比确信,再根據他夢境中的那句話,他決定先下手為強。
豎日,墨文默默拿出了屜裡的匕首,眼神逐漸暗淡。
“文兒,你有看見娘親放在屜裡的東西嗎?”她翻找着匕首,聽到一陣腳步聲,覺得是墨文,于是說道:“快幫娘親找找,文……”
她邊說邊轉身,但剛轉過身,一把匕首刺在了她的胸口上,還有一隻小手握着它,是墨文。
鮮血從胸口處流出,刺鼻的血腥味讓墨文不适。
“文兒……不是,你到底怎麼了?”
墨文眼神冰冷,拔出匕首又刺了一刀。
“文兒你聽娘親解釋!不是……娘親……”
“是非由我斷。”
他殺了自己的娘親,也從那天起,所有的人都開始排擠他。
——
“文兒!文兒!你看看我啊!娘親好無辜!”
“無辜?是你殺了我那未曾素面的老爹吧?”墨文感覺快要斷氣了,卻還是硬着頭皮講,他的雙手也被死死的摁着,右手使盡了力,挂在牆上的白刃終于動了,他掉落在了地上,又往上升了點,但墨文還是召不動它。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門被破開,白刃揮了過來,門口正站着一人。
不對,是兩人
正對着門口的是江厭竹,而門框邊邊還有青色的衣角,江厭竹召動法陣,黑影想從窗戶逃跑,卻不知門框邊邊的衣角突然消失,黑影像是被控制一般,不由自主的縮成了一團,但現在站在門口的卻是墨青,他們果然還是趕來了。
隻不過……為什麼還有江厭竹啊?多一個人看我丢臉?
那道黑影好不容易跑了出去,墨文也終于坐了起來,趁機喘了口粗氣就手持白刃追出去了。
跑的途中不小心撞到了墨青,表面上好像賠禮道歉都沒有,但就在剛才那一瞬間,墨青非常清楚聽到了一句“謝謝”
墨青輕搖索命扇,苦笑道:“隻是一句道謝啊。”
“那隻是一道黑影,叫我來做甚?”江厭竹不耐煩,“難不成還是隻鬼?”
墨青機械式回道:“哇哦,江殿下好聰明,小人好佩服哦。”
“……”
墨青知道這天已經聊死,也追出去了。
墨文邊追邊砍着那道黑影,路上的平民百姓都消失了,這可不是什麼正常現象。
“不好……”他暗叫一聲。
“不好?”熟悉的聲音響在耳邊,“你現在才發現?”
墨青在這麼關鍵的時刻也不忘追上來嘲諷一句。墨文懶得理他,“怎麼?被我迷得啞口無言了?”
“滾。”
這團黑影怎麼也砍不着,反而飄的越來越快。
“要我幫你嗎?還是說……你繼續不說話?”
墨青問,“你要是覺得自己能打得過,我不插手便是,但這隻是你覺得,考慮清楚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