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
二人匆匆來遲,此時正中,寒宿拉過江楚楚胳膊往一隐蔽處躲。
程淵博:嗯?這是要幹嘛?
白殷念:啊……忘了她不是……
江楚楚歪着腦袋,眨巴眨巴眼,眉心擠成一團,結結巴巴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在這裡等什麼?”
怎麼回答?說是要找出刺殺秦引七的兇手?這個傻不愣登的小姑娘哪懂?
江楚楚見她不語,又想到自己此行目的,這個位置好像也不錯,隻是……她在等刺殺秦引七的兇手出現,那身旁這個人呢?她在等什麼?
二人不經意間對視
靠,這有什麼好臉紅的?
嗯?怎麼……
“那個……謝謝你啊,我以為逃不出去了……”
寒宿愣神片刻:“江楚楚”
“嗯?”
“我是……”說新郎還是什麼,這小姑娘會不會吓到?
“我當時在禮堂中。”
江楚楚神色未變,隻是有些狐疑地問:“我沒看到你啊,台下的都不是……”
寒宿打斷:“我在你對面。”
“怎麼可能我對面……你……你?你!”江楚楚回過神,臉頰燒得通紅,一層層紅暈泛綻開來,她整個人怔住了。
二人交際之時
“站住!”一聲铿锵清脆的聲音傳來。寒宿同江楚楚一齊轉頭。一人似賊般落荒逃竄,手裡拿着什麼東西,而剛才那聲“站住”很好辨識,是秦霧蘭。秦府今晚不尋常,寂靜無聲,想必是刻意引開了人群。
不對!程淵博最先反應,據墨文給她看過的書冊中記載,秦引七遇害後最先是被人注意到,随即被包圍起來,到最後秦霧蘭才發現,而此刻寂靜無聲,人都沒有,必定是有人刻意行之。
白殷念臨時一目十行掃過書冊,并未仔細去看一些細節,不過她也發覺到有些不對勁,就算不看書冊也能看出,處處都不對勁。
雲劍從空中落而刺地,正好落在那“賊”腳前,下一秒,遮蓋掩飾的衣物被秦霧蘭趕上一腳踢掀開,那人順勢抽出劍想要反擊,卻不料秦霧蘭轉到他身後扯過他的手一摁,随即搶回劍,那人摔倒在地,秦霧蘭舉劍抵住那人下颚往上一擡,頓時深吸一口涼氣。
“秦引七,偷府寶者是你?”
秦引七點頭:“是我。”
“為何?”
秦引七不語。
“這是要交給皇上的!若不是江厭竹告訴我你和他之間的交易,你私自竊取府寶可是死罪!”秦霧蘭怒道,“七……秦引七,你目的是什麼?說!”
秦引七緩緩道:“蘭姐姐,你去了長甯淩鎮,不會好過的……我們把府寶同信箋給禽兵,他們能保住你的……”
“夠了!”秦霧蘭怒目圓睜,“把府寶信箋給禽兵,相當于叛國!地位可以晉升隻不過是長久之計,你若改變行動做出這樣的事情,怎麼給皇上一個交代!怎麼給百姓一個交代!多少百姓在等這尊龍雕石上交,多少百姓在等自己的冤數錢,我們為的不是自己的風光地位,為的是長甯百姓,為的是古江太平!隻要上交給皇上,古江與禽邊境軍的一切都會擺平!人總不可能一路都是風順無阻,這點苦又算什麼!秦引七,知道你剛剛說出的那句話,那兩個字,是我們被欺壓了三年的屈辱!如今,我們更應當給百姓一個交代!給長甯、古江一個交代!”
“你不能保證你能安全無恙地把東西交給皇上!你可能會死!我這是在保你性命啊秦霧蘭!”
“去他媽狗屁,我又不是嬌弱女子碰都碰不得,就是我失臂斷腿爬我都能把這些交給皇上!”
秦引七望着秦霧蘭,淚水模糊了眼眶:“我不舍得……什麼太平交代我都不要,我隻要你風光無限,我隻要……”
“胡扯!你不要百姓要!秦引七你還真敢說!别忘了你的名字是誰起的!今夜,就算旁處無人就算我們之中有情誼,你若真敢竊取,我現在就殺了你!”
“把東西給我起碼你能免死。”秦霧蘭伸出手。
秦引七擡眼,苦笑着,趁時奮力将府寶同信箋扔向大門口。同時秦霧蘭怒吼道:“大膽!”劍猛地刺劃開了秦引七的喉嚨。而門口闖進一群人接過府寶信箋,是禽兵。
秦霧蘭瞳孔收縮至極小點,緊握雲劍的手青筋微顯,不甘,不服!
“靠!”江楚楚憤然站起,寒宿沒拉住,小姑娘奔上牆,速度極快,看到府寶信箋縱然躍下奪過,禽兵紛紛出劍,小姑娘身輕如燕,兩三步繞出人群,雖說還是中了一劍。她報緊懷中之物往後退,禽兵步步緊逼。
唯一破例的仙術用完了
寒宿拔劍出鞘擋在江楚楚身前,秦霧蘭從寒宿身側掠過,“你和江楚楚現在就起程,在後日前抵達長甯淩鎮,将此物交給皇上。”
“是,主上。”寒宿拉起江楚楚向後門奔去。
禽兵也想過去,秦霧蘭站定在原地,她将雲劍握緊,眼中縱火燃燒:“怎麼,不把我一女子放眼裡?”
“縱然赴死,決不退讓!”
夜風吹過女子,女子紮束起的長發散落,衣擺柳發随風飄蕩,雲劍在身前劃出一條界線,火燃劍起。
五十禽兵,不足膽怯。
秦霧蘭擡起頭,直視這五十禽兵,眼中怒意焚燒,三年的屈辱,反擊,便從現在起。
——
馬車中,隻有江楚楚一人,寒宿在外車駕馬。
程淵博心不在焉:這和書冊中記載的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怎麼會是秦霧蘭?
要把府寶信箋送去嗎?時間不太夠了……如果過程不順利,沒有交給皇上,一切都會改變,怎麼辦……秦霧蘭雖說後日送達,可進入幻境的時間太久,法力消耗太大會強制脫離幻境,更何況現在是凡人之軀,還沒有和同行者交接,未能轉換成自己的身軀,法力就不能補充,想要破例使用法術更是艱難,也就是說,天亮之前,必須親手給皇上。
而且,秦霧蘭好歹是女子,能不能打過那麼多禽兵也是問題,如果她死在那裡了,幻境之外的秦霧蘭會怎麼樣?一切都在發生改變,從秦引七開始,便是發生改變的一個節點,繼續往下嗎?還是倒回去?為的是什麼?隻是一項簡單的任務,現在卻關乎大局,那麼該如何破局?
馬車停了
江楚楚皺眉,想要探出頭查看情況,寒宿正好拉開簾子,又向後方看了一眼,江楚楚納悶兒她在看什麼,偏過頭,卻還是隻能看到一片漆黑,回神後隻見寒宿神情嚴肅,氣息不太穩定:“江楚楚,你一人能送到嗎?天亮之前,我怕是做不到了。”
江楚楚一頓,看清後方,又是一波禽兵,數量很多,要花費時間的時間很長,天亮時才能勉強的清除,快要天亮了……江楚楚沒作聲,寒宿見她不語,叮囑道:“你一定要送到,這和改……畢竟很重要,我在天亮之前,會幫你掃除障礙,你明白嗎?”
“寒宿,”江楚楚擡眸,一字一句清晰端正,“你叫寒宿,對嗎?”後方禽兵越來越靠近,紛紛拔劍準備迎戰,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馬車還是停在原處,禽兵快要迎上來了。
二人沒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