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什麼意思我不清楚,我這朵是許願花,送你的新年禮物,不困難的情況下,你可以任意許願。”宋泠笑道。
賀文嶽愣是給氣笑了,這範圍圈得有夠小的。
他抖了抖小花,還是揣進口袋裡,“這我可要好好想一想。”
兩人在辦公室裡藏有半個多小時。
七扯八扯,胡說一通,直到宋泠透過窗口瞧見外面天色漸黑。
“回去吧,這麼長時間找不到人,肯定散了。”
也确實,兩人回到病房後,病房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宋泠看眼窗戶,“剪半天,自己什麼都沒落下。”
“誰說沒有。”
賀文嶽把自己剪的醜東西舉起來。
宋泠撇開眼不想看。
最終,醜東西還是趴在了窗戶上,窗外夜色如墨,偶爾傳來幾聲路人的嬉笑聲。
賀文嶽看了看,從口袋裡掏出小花,學着白日的宋泠。
隻是他拜的是宋泠。
“許願。”
宋泠:……倒也不用這麼大陣仗。
“說。”
“别生我氣了。”
宋泠怔愣片刻,視線從小花轉移到賀文嶽身上,“生什麼氣,我才沒你想的那麼小氣。”
“虧了呀!”賀文嶽要收回手,被宋泠搶走小花,還說:“晚啦。”
“真不能重新許?”
“不能!”
“我不許大願望,送我一幅畫就好。”
“不行!”
……
星空璀璨,入夜越發冷。
明月拎着東西,露在外面的手凍得僵硬,不由得加快步伐。
穿過大雜院的一進門,撞上住西廂房愛占便宜的胡婆子,吊梢眼盯着她手裡拎的東西,滿臉好奇。
“元家的,又買啥好吃的,給我看一眼呢。”胡婆子伸手要扒拉。
明月趕緊倒退兩步,護着東西躲開,“沒什麼,我趕着回家做飯。”
她匆匆避開加蓋的棚子,拐進西耳房,剛掏出鑰匙,就發現胡婆子也跟了過來,端着長輩的姿态指指點點。
“也不知道你成天忙啥,一天天不見黑不回來,我作為長輩得說你兩句,元嘯掃廁所已經夠累的,他混成現在這樣都是為了你,你可得對他好點。”
明月滿心厭煩,冷着臉打開胡婆子摸上門的手。
“你是哪門子長輩?趕明回家我問問外公,看他認不認識你。”
“我……”
胡婆子年輕時正趕上唐外公集權,她打心裡是怕唐外公的,見明月不識趣就惱羞成怒。
“什麼态度,小小年紀一點都不知道尊重老人,等元嘯回來,我可得好好跟他說說,讓他治一治你這小性子。”
明月瞪圓眼睛,聽她倒打一耙。
反駁的話還在嘴巴裡醞釀,就被胡婆子兇一通。
“瞪什麼瞪,顯得你眼睛大啊,毛丫頭一個還給我使臉色。”
胡婆子罵罵咧咧地轉身,故意扯掉明月手裡拎的東西,大紅蘋果滾在地上,還有一塊肥瘦相間的五花肉,頓時看直眼。
眼珠子四處一轉,沒看見其他人,立馬彎腰撿起肉,掀開棉衣裹住,掉頭就跑。
“你站住!把肉還我。”
明月傻眼,追到胡婆子家門口,用力敲着緊閉的房門。
“開門!”
“幹啥幹啥!門敲這麼響來要飯啊!滾滾滾,自己家都不夠吃的,哪有多餘的喂你們。”
“要飯婆滾蛋。”小孩子一起起哄,七嘴八舌地蓋住明月的聲音。
明月深呼吸,一度回憶起上輩子和元嘯剛到東三省時。
開始那些人還算禮貌,等知道元嘯的成分不明後,頓時變了臉。
搶廁所,搶水井,故意往門口丢垃圾,偷曬在外面衣服,連門口土箱子種幾棵蔥苗都要掐走。
後來那些人怎麼老實的?
明月扭頭回家,無視被其他小孩摸走的蘋果,開門進門。
正屋人家探頭探腦,小孫子一手舉一個蘋果,“奶,我撿了倆最大的!”
“好樣的!”
“趕緊還回去。”小孩媽黑着臉拎起耳朵,“你那是撿?你那叫偷。”
小孩奶不樂意,沉下一臉褶子,“怕啥,胡婆子搶她一條子肉,連個屁都不敢放,旁邊家的也撿了,她還能一個個要回去,老廠長外孫女,人家差這點東西。”
“這不是一回事!”
小孩媽懶得和婆婆争,提溜着小孩耳朵拎出門,忽然,停在門口不動了。
小孩奶追上去拽過小孩,“你清高,難得小孩改改嘴,兒子不是你親生的啊。”
砰。
小孩奶愣了下,“什麼聲音?”
小孩媽驚訝地張大嘴巴,手顫抖着朝前指,懷中小孩也一下抱緊她。
砰。
又是一聲巨響。
小孩奶順着聲音看去,頓時瞳孔收縮。
西廂房大門口,剛剛還被嘲笑的明月舉着菜刀正在砍門。
“!!!”
“她瘋了嗎?”
東廂房人也被吸引出來,通向二進的小門那也有人探頭探腦,看發生了什麼事。
明月年輕有力,幾下就把老木門砍稀爛,最後一腳踹開,拿鋒利菜刀指着屋内震驚的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