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

吳恒和宋泠齊齊轉頭，看向對接同志。

“你來做證！”

“……”

他招誰惹誰了！

“外面吵什麼呢？”外宣部長闆着臉出來。

對接同志雙眼一亮，把前因後果講明，為難地求助領導。

“這證人，我做嗎？”

外宣部長：“……”

你這是求助嗎？你這是甩鍋！

“一點小事都做不好，要你們有什麼用！”

外宣部長嚴肅地盯着吳恒和宋泠，“你們确定要換工作？耽誤了進度，我可不管你們是誰介紹來的，想想清楚。”

聲音不高，卻帶着不容忽視的威嚴，整個辦公室都被一種無形的壓力籠罩，空氣都變得沉悶起來。

其他同志低頭不語，相互間交換着眼神，心照不宣地放輕手上動作。

吳恒雙腿微微顫抖，靠着桌沿才沒癱倒在地。

相比之下，宋泠壓力小得多，她見過敵人隊裡殺出來的爺爺，面對過高位多年的外公，外公昨天之前還經常對她闆着臉呢。

宋泠站直，“我聽組織安排，如果吳同志非要換，我也是不怕的。”

外宣部長眉頭微動，視線轉移到吳恒身上。

吳恒再三權衡利弊，最終咬着牙做出決斷。

“換！”

外宣部長的氣勢一下散了，笑呵呵地點點頭。

“既然工作還有進步空間，為了效率和質量，你們提出的交換我同意了，我也相信你們能有能力做得更好，加油。”

他看向對接同志，“你給他們倆安排個位置，有什麼需要隻管滿足，好盡早投入工作。”

對接同志聽出領導言語裡的警告，立刻繃緊身子。

“保證不耽誤進度！”

“嗯，忙吧，動靜都小點，别影響其他科室。”

……

“吳同志，你坐着。”

宋泠位置是安排好的，吳恒坐在對面，一擡頭就能看到彼此。

兩人相看兩厭，重哼一聲便低下頭。

吳恒翻開畫本，目光掃過那些雜亂無章的線條，勉強維持的畫面，十分嫌棄。

“什麼垃圾，我五歲畫的線條都比這清晰。”

“保持安靜，别影響其他通知。”宋泠頭都沒擡。

吳恒深感被忽略，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惡狠狠地瞪着宋泠，不經意掃過她面前的牛皮筆記本時，心情大好。

宋泠注定要耽誤進度，他何必再同一個失敗者多廢話，有那時間不如多琢磨琢磨宣傳畫，讓領導看到他的好！

又翻兩頁畫，吳恒不耐煩地将畫本扔到一邊去。

他才不要宋泠沾光，他腦海中還有會議留下的畫面，幹脆直接自己起草，将桌面清理幹淨，打開随身攜帶的畫包。

最後瞧了眼宋泠，看她拿筆戳着太陽穴的苦惱模樣，高高興興地下筆。

宋泠确實愁。

現在小學是不教标點符号嗎？

掃過密密麻麻連段都不分的記錄，還真是無從下手。

怪不得外宣部隻要重點提要，很有先見之明。

廢話也多。

還不連貫。

宋泠默默伸手摸向包裡，空空如也。

這才想起來，她畫本被吳恒拿走了。

借着包的掩飾，拿了張背包儲存的畫紙，沒裁剪過的那種，大大一張桌面完全擺不下，這麼寫也容易折到紙張。

宋泠糾結片刻，直接找上對接同志。

“能借面牆用嗎？”

“借什麼？”

“牆。”

“……前面不允許亂塗亂畫。”

“是桌子太小，我施展不開。”

接待同志扭頭看去，很無語，“也不能損毀牆體。”

“不會不會。”

“那你跟我來，辦公室怕是也影響你施展。”

宋泠環顧一圈，看着人來人往忙碌的場景，不禁附和，“那确實。”

接待同志腳下踉跄，好在扶住了桌子，才沒摔倒。

他不禁加快腳步出門，拎着宋泠走到走廊盡頭，推開房間門。

“這是平時開小會的地方，今天沒人用，你看看，牆夠大了嗎？”

“夠了夠了，謝謝你！”

“那你自己在這？”

“嗯嗯嗯。”

宋泠回去拿了東西再折返，應該是為了方便會議，會議桌正對的那面牆上設有黑闆。

上面還殘留着零星的粉筆字腿，宋泠拿黑闆擦擦幹淨，扶着紙張比了比大小，很滿意。

放下東西，站在門口向外探頭看了看走廊。

沒人。

她點進文具店，找到了美紋紙直接購買。

美紋紙将紙張固定在黑闆上，宋泠為方便修改，從畫包裡掏出鉛筆和橡皮。

嗅着橡皮淡淡的清香，宋泠正式動筆。

是時候祭出思維導圖，給衆人一個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