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慘叫傳來,陸拾離猛得一下從床上驚坐起,她擦了擦眼睛,盯着手下的被子,想了半天也沒想起自己是什麼時候躺上床的。
但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她需要下樓去找一找慘叫聲的來源。
“怎麼了,怎麼了!!”
陸拾離走下樓,被外面燦爛的陽光亮得閉了閉眼,等緩過神,她才看清慘叫聲的來源——聚寶兒。
焦炭似的聚寶兒蹲在桌上,手裡舉着一塊鏡子,正對着鏡子中的自己哭得梨花帶雨。
“小陸……”聚寶兒看見陸拾離那一刻,一抽一抽的身體僵了僵,手中的鏡子直挺挺地倒在桌上。
然後抱頭哭得超大聲:“我的毛都被燒焦了!再!也!變不回來了!!”
陸拾離心疼地走過去将它抱起在懷裡揉了揉,柔聲哄它:“沒事沒事,可能過一陣就好了?”
其實她也不太确定。
聚寶兒揪着陸拾離的衣領嘤嘤嘤:“可我現在沒臉見妖了!嗚嗚嗚……好醜……”
别的妖……陸拾離擰着眉頭瞥向一旁的五彩。
五彩抖了抖羽毛,“我可沒說它,我什麼都沒說呢!它醒了就在那哭。”
唉——
陸拾離歎了口氣,畢竟聚寶兒是因為她變成了這樣,她抱着焦黑的小松鼠,走上樓,想看看天書上對這個情況有沒有什麼辦法解決。
然而天書上一片空白。
“小陸,要是沒辦法就算了,大不了、大不了,這段時間,我先不出去見妖了。”聚寶兒扁着嘴說。雖然現在模樣是醜了一些,可它不想讓陸拾離太過為難。
陸拾離拍了拍小松鼠,忽然腦子裡有什麼一閃而過,旋即将聚寶兒抱起看了看,“也不是沒有辦法!”
先給聚寶兒買幾件小貓小狗穿的衣服扛一段時間!
陸拾離立即在手機上下了單,考慮到聚寶兒臉上也黑黑的,所以她買的帶有大帽兜,可以将臉遮住,隻露出眼睛。
她下的加急,外賣很快就送了過來。
将棕色小熊的寵物衣服穿在身上後,聚寶兒終于止住了哭聲。
陸拾離和五彩舉着小鏡子配合着聚寶兒轉來轉去的動作,好讓它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欣賞自己的‘新皮膚’。
“怎麼樣?”她問。
聚寶兒開心得手舞足蹈,“好看,我喜歡!”
“喜歡就好。”陸拾離将鏡子放下,擡手拍了拍桌子上的其他類型的衣服,“這裡還有小蜜蜂、小恐龍之類的,你每天都可以換你喜歡的。”
聚寶兒啊啊啊叫着往陸拾離身上一跳,蹭了又蹭,“小陸最好了。”
陸拾離笑着捏了捏它的頭,忽然不知哪裡吹來一陣風,吹得桌上的塑料袋往地上飄去。
她立馬擡起眼看向門口,塑料袋同一時間輕飄飄地落了地。
門沒有打開,想見的人也沒有出現,隻是一般關着的窗戶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了,風從那兒吹了進來。
眼中笑意消散。
“老闆很早就出去了,她說很快就會回來。”五彩似有所感,也扭頭看向空蕩蕩的門口,向陸拾離解釋着。
“嗯,我知道。”
陸拾離輕聲回答,将桌上亂跑的袋子都好好收起,目光觸及桌面上花瓶中已經有些枯萎的花草時,動作一頓。
她說:“我們去采花吧?店裡的花該換一換了。”
最近的一次換花還是年三十那天。
要是不忙,楚情詞是每天都要換花的。
五彩有些沒跟上陸拾離跳躍的思維:“啊?現在嗎?現在去的話,太陽可能有些太曬了吧。”
“這太陽不算大,你知道楚情詞她一般在哪采花嗎?”作為捉妖師,三伏天的烈日毒陽她也熬得過。
陸拾離提起一個布袋,将枯萎的花草一一裝起,等會提到田埂上埋起來,這是楚情詞教給她的。
“好吧。”
五彩跟着陸拾離從屋子後門出去,一出門立即将真身展露出來,化為一隻黑色的大鳥,在陸拾離身前俯低身軀。
陸拾離一愣,疑惑道:“這是幹嘛?”
五彩直白解釋道:“楚老闆采的花遍布各處,你光靠走的話得很久的。”
所以它才會說,很曬,不是用來唬陸拾離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陸拾離又再度想到自己與楚情詞之間的差距,更加堅定了昨晚要努力修行念頭。
以前她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遇見問題再學習,現在不行了,不說身邊迷霧重重,她需要能夠自保的能力。
更重要的是,她希望能和楚情詞并肩而立。
“那我不客氣了?”
其實在陸拾離看來,五彩已經和聚寶兒算是她的夥伴了,但是呢,又沒有過于深的交情,所以這回,楚情詞不在,她又有些畏高,坐上去時更加拘謹了。
五彩回:“是小陸大人的話就沒關系。”
“啊?”這話聽得陸拾離覺得哪裡怪怪的。
五彩又補了一句:“畢竟每次扣的工資都成了我的口糧。”
陸拾離氣得冷笑一聲,五彩這樣的話就正常多了。她這會兒可以心安理得、大大方方地坐在它背上。
“五彩,你見過‘禦劍飛行’的人嗎?”關于這個,她隻在書上見過,她想五彩活得那麼久,沒準知道這到底是傳說還是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