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貴是貴了一點,但楊蘇侑豎起手對天發誓:
“我看不清那纏着你的是什麼,可是我那符咒絕對什麼都幫你驅走!讓它們不敢離你太近!”
“符咒?哪來的符咒!?”李可心皺起眉頭回想了一番,“我從袋子裡拿出東西來的時候,它就是一條光秃秃的手串啊!”
“你沒看見?哈!”楊蘇侑忽然坐直了身體,變得無比自信,“我是卷在手串上給你的,你沒看見可不能賴我了。丢了也不能賴我。”
李可心噎了一下,随後将手裡空瓶子放下,“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反正陸拾離已經替我把那妖怪捉住了,我就不和你一般計較了。”
“那符咒或許有用,我看天地之間的靈氣很願意親近楊小姐,隻是沒系統學過道法,所以施展起來有些半生不熟。”
陸拾離回想起在鬼屋的種種,那符大概是真符,隻不過值不值這個價就很難說。
見有人站在自己這邊,楊蘇侑有些傲嬌地朝李可心擡了擡下巴,“哼,你還算有點眼光。”
可陸拾離緊接着又說了一句令她心梗的話:“但楊小姐為了不退我那押金,一度拉黑了我很久也是真的。”
“我、我……”
正當楊蘇侑卡殼的時候,門外響起了叩門聲。
楊蘇侑頓時覺得是救世主降臨,連忙道:“請進。”
“咦?這麼多人?”楚情詞推門而入,看着屋内的三人一妖先是小小詫異了一下,而後目光在楊蘇侑臉上停了停,才繼續往屋裡走。
“辛苦你跑一趟了。”陸拾離看見來人,嘴角揚起,扯了扯身邊的椅子邀楚情詞入坐。
楊蘇侑自然注意到這突然到來之人的目光,她自诩從小到大什麼樣的人都見過了,可眼前這人光一眼看上去就能讓人覺得不是普通人。
容貌絕色,氣質卓絕。甚至原本安安靜靜呆坐在桌上的那附在小熊玩偶裡的妖,在見到她之後還特地起身彎了彎腰,這代表她的身份絕不簡單。
“這位是?”
“她是……我朋友,我請她來幫忙的。”
陸拾離給兩人介紹起楚情詞身份時,遲疑了一番才将朋友兩個字說出口,同時間還與身邊人對視了一眼。見她沒什麼反應,心底泛起淡淡的失落感。
“既然是陸拾離的朋友,那自然也是我的朋友。楚小姐你好,我叫楊蘇侑。”楊蘇侑朝楚情詞伸出右手,臉上笑容盛放。身份不簡單,那說明非富即貴,這大腿她得傍一下。
“誰跟你是朋友。”陸拾離盯着她那略微有點谄媚的笑,目光裡透出幾分不爽,一下将她伸出來的手拍掉。
“你好。”楚情詞眉眼淺笑,朝着在場所有人包括芫芫都點頭緻意了一番才入座。
扭頭又看向陸拾離,很自然的握住她受傷的手臂,手指在繃帶上撫過,語氣裡帶着淡淡的心疼:“才多久沒見,又添了新傷?”
感受到手臂上傳來淡淡的癢意,陸拾離連忙将手收回身前,一手握着受傷的地方,有些緊張道:“小傷而已。”
一旁的李可心聽見後立即内疚道:“抱歉,陸拾離是為了救我才受的傷。”
楚情詞聞言眼神不輕不重地掃過去,李可心莫名一下感覺壓力倍增。
“那群人是因為我來的,如果真傷着你了那我可真就罪大惡極了。”陸拾離向楚情詞介紹道:“她就是我這次任務的委托人,李可心小姐。”
楚情詞大概明白了眼下情況,又将目光移開。
“好了言歸正傳,現在我們談談正事。你的那些情況,我可以說嗎?”陸拾離看着楊蘇侑問。
楊蘇侑擺了擺手,并不在意:“說吧,我相信楚小姐,既然是你找的幫手。”
見狀,陸拾離将孟槿齡的情況與楊蘇侑鬼屋的問題一一給楚情詞講了一遍。
楚情詞聽完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後,問的卻是一個與整件事沒什麼太大關聯的問題:“楊小姐,請問你母親,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呢?”
“從我十歲起,她就是以孤魂的形态陪伴在我身旁,直到現在。”
楊蘇侑愣了愣沒想到楚情詞會這麼問,但她思考了一會兒,還是如實回答了,因為她感覺,即使她不說實話,大概率的也瞞不過眼前人。
聽見這個回答,楚情詞臉上有一閃而過的惋惜,她又接着問:“真的一直是她主動陪伴嗎?”
楊蘇侑驟然擡眼,臉色一下變得十分難看,許久,她才帶着顫音艱難道:“不是,後面是我……強留。”
她舍不得母親就這樣離她而去,從小颠沛流離地逃亡生活,如果沒有母親她根本堅持不下來!
可到今天,楊蘇侑有些後悔了,她不希望母親真的變成一個怪物。但要救孟槿齡,就得解開封印,她不是沒想過,隻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迷失自我的至親。
楊蘇侑看向陸拾離,滿眼都是求助的意味。她如今也隻能将希望寄托于她人,總好過她自己這個半吊子。
其實當楊蘇侑說要解開所有封印之時,陸拾離就清楚了她打算放手,或許她很早就有這樣的想法隻是騎虎難下,不得方法。
“你母親已經由陰氣凝結出了實體,想要以平常的辦法渡化她很難實現。”
這就是為什麼連不懂術法的李可心都能看見她的原因。
一般的辦法是直接将姑獲鳥的魂魄打散,這對楊蘇侑來說是根本不可能的,陸拾離深知這一點。
“所以,我覺得鬼神的問題可能問問鬼神或許會有别的辦法。”她轉頭看向楚情詞,“我想去問問池禦清,隻是不知道怎麼才能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