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尚在之時。

趙書墨打過招呼後自顧自的來到二樓，昏暗的走廊盡頭，一扇窗自中間碎掉，玻璃殘渣抖落一地。輕柔的風自碎裂的窗外吹過，将淺色的窗簾卷出窗外。

傅榛寸步不離的跟在她身後，手腳僵硬的似乎能聽到咔咔聲。

趙書墨擡起黑皮書，将窗戶周邊不規則的碎渣敲掉。‘咔、咔’的清脆聲音中開口，“你後退一點，小心玻璃濺到身上。”

傅榛有些緊張的回頭，屋主并沒有跟上。在黑皮書上撇到線條模樣的蜘蛛她尚能冷靜，現在她們可是大搖大擺的進入npc的地盤之中，“……蜘蛛比我們三個加起來都龐大，你怎麼敢直接對上的。”

“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什麼？”

“來都來了。”

傅榛：……

她發現了，和上次遊樂場請到的兩個保镖玩家不同，這位香辣雞腿堡完全把她看成金主。她像一個挂件一件被随身帶着，保證一下生命安全。

傅榛合理懷疑，趙書墨這次一定要帶上她恐怕是擔心忘記這有個金主要保護。

敲碎窗戶上殘留的玻璃，趙書墨扯下窗簾搭在上面，這樣從窗戶翻出也不會被割傷。黑皮書飛回牛仔包内，她拍拍手，“走吧傅小姐，我們去找找石頭被藏在哪了。”

看到她開始走動，傅榛立刻跟在身後，“你别叫我傅小姐了。”

“為什麼？石頭都這麼叫的。”

傅榛心想，石頭叫她傅小姐為的是真金白銀的一百萬，語氣總是緊繃又拘謹。而面前的少女用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去拖長聲音，随心所欲到令人發指。服務态度上可以說是毫無體驗。

表裡如一的惡劣呢。

她突然開口問出了從進入副本就有的疑問，“我們在車站的時候，你就知道石頭的‘旅遊指南’要拿不回來了吧。為什麼不阻止她。”

“嗯。”

沒想到趙書墨既不沉默、也不否認，就這樣坦坦蕩蕩的承認，“畢竟這次拖後腿的人太多，我多留意了一下，那個傑瑞的異能表象比較明顯，一直在探我們的口袋。”

作為拖後腿之一的傅榛意思意思的搓了兩下手，示意自己畢竟出了大錢，“偶爾說話倒也可以委婉點。”

“我已經委婉太久了，”趙書墨笑了一下，難得眉眼都彎起來，“以後我要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傅榛：“我并不了解你們的過去，但我知道石頭很信任你。這兩天内發生任何意外她第一眼永遠看向你。如果你堅持拒絕，她不會出借旅遊指南的。”

趙書墨：“我為什麼要堅持拒絕？”她聳聳肩，“做出決定，獲得反饋。她是一個玩家，不是我的玩具。”

傅榛愣住了，一時間忘記她們身處npc的房間中。

沒想到看起來玩世不恭的人會說出這樣嚴肅的回答。視為同伴，所以尊重她的每一步決定；身為同伴，在出意外後進行兜底。

趙書墨補上一句：“更何況，一切順利的話也太無聊了。”

傅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