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望予拿劍在幽翳影臉上拍了幾下。
小樣,想陰我?
他從儲物戒裡拿出羌晶鐵煉成的繩子,準備把人捆了帶回去給君師妹抛着玩。
還好這繩子不是法器,不然還帶不進來!
幽翳影眼中滿是不甘,狠狠地盯着望予,像是時刻觀察着準備随時給敵人一口的毒蛇。
“哎哎哎,幹什麼呢!”
望予單手制住幽翳影,在儲物戒裡搜了好幾遍才找到繩子。
卻不想幽翳影正是抓住這一刻,從肩膀射出數道鱗片,準備在望予格擋松手時趁機逃離。
小樣,又想陰他?
“嘿你這蛇,還挺調皮!”
望予将索套往前一抛一扯,身形本已變得透明準備逃跑的幽翳影猝不及防被勒住脖子往後拉去。
“咳咳咳”
望予沒想到自己抛出去的索套直接圈住了别人脖子。
罪過罪過!
剛才西域道友的眼睛都快被勒得突出來了,這可非他本意!
不過……
望予默默瞅了眼站在一旁狂咳的西域道友……
原來蛇族妖修哪怕是以人形行走,舌頭也是分叉的啊!
等會兒回去說給隊友聽聽!
将人捆紮得結結實實,望予還頗不放心地往幽翳影身上纏了好幾圈棘麻藤。
這種植物可不得了——在北域冰原的極寒環境中,能憑借根部尖刺硬生生穿透十幾米的厚重冰層,汲取重冰覆蓋下淺薄土層裡的養分。
現在,望予沒有打刺,直接将它層層疊疊地纏在了幽翳赢身上。
幽翳影被那藤根的刺紮到面目扭曲,卻為了不在對手面前丢臉而緊咬牙關不肯發出一聲求饒。
可惡的劍修!
竟用尖刺入體之刑羞辱自己,他必報此仇!
望予卻不看幽翳影臉上那扭曲到變形的表情,他盯着手中還剩下半截的棘麻藤,正猶豫着是将它團一團塞進那人嘴裡,還是收進儲物戒裡留待下次使用。
這可是他之前和顔朝歌趴在寒冰上用靈力破了半刻鐘才挖出來的寶貝!
跟着望予糾結的視線看到那團令蛇鱗片發緊的靈藤,幽翳影從望予不斷在自己和儲物戒間遊移的目光中讀懂了背後的含義。
“我可以跟你走!”
在對手做出決定前,幽翳影決定為自己謀求一條生路。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跟着這人回到初始靈力節點,說不定還能和隊友裡應外合将人連鍋端了!
想到這裡,幽翳影對此刻的服軟不再抵觸,态度也略微放軟。
“隻要你告訴我,為什麼你能看破我的隐身。”
他死死地盯着望予,他要知道這人憑何能破除他的天賦技能!
“啊,這很簡單啊!”望予看着對手服軟,想了想終究還是沒舍得将剩下這截棘麻藤用在他身上。
不放心地将之前的棘麻藤紮緊了幾分,望予邊翻着儲物戒,邊思考還有什麼東西能讓對方安靜點。
真奇怪,搞暗殺的不應該像他們劍修一樣沉默寡言嗎,怎麼這人話這麼多?
幽翳影被狠狠一勒,又聽到這話,氣得幾欲吐血。
望予倒也沒吊他胃口,邊停下來思考一會兒,邊摸摸索索地在儲物戒裡翻找。
“在你某次化成毒霧消失時,我分明從冰面上看到了一閃而過的黑影,你卻仍在我眼前逐漸消失,那時我就覺得不對了啊。”
“之後又确認了幾次,你在攻擊我時似乎不是以本體,更像是留下來的一抹影子。”
“對付影子很簡單啊,有足夠多的光就可以。”
“你剛才看我用出那道‘千鈞見一’還笑呢,但凡你看一眼周遭的冰面就能知道,早就被我切割得駁駁斑斑。”
“你的天賦技能應該是利用鱗片折射周遭光線融入環境,以實現局部隐身吧?”
“哦對哦,你不知道什麼是折射。”他拍了拍那人肩膀
“沒關系,這算不上文盲。哦,你好像也不知道什麼是文盲,沒關系,反正我沒在罵你就對了。”
“‘折射’呢,是顔朝歌告訴我的。具體我也記不清了,但我知道,隻要将整塊的光滑冰面切成足夠多的斜面,你就無法同每一塊冰同步折射。”
“喏,這不就暴露了。”
“前腳你從我身邊退走,後腳你的行蹤就被無數道一閃而過的光影捕捉,你不暴露誰暴露。”
“所以說啊,小蛇,對哦,我連道友你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還是要多讀書啊!”
幽翳影的心态幾經變化——從知道自己早就暴露的不甘、到被道破天賦本質的驚駭、再到聽到新詞彙的不解,最終都被最後一句“還是要多讀點書”點燃。
他可是族中同輩裡文采最好讀書最多的,這人又羞辱他!
剛欲反駁,幽翳影張開的嘴就被一團東西堵住了。
“嘔!”
濃烈的魚腥味混雜着古怪的臭氣,熏得他生理性嘔吐。
此仇不報!他……嘔!!!
望予看了看自從嘴裡被塞入布團後,就不顧渾身綁滿尖刺的疼痛在冰面上翻轉撲騰的對手,有些疑惑地撓撓頭。
這人,還挺有勁兒?
他伸手将人抓住,“别撲騰了小蛇,怎麼這麼有勁呢。”
“真調皮,一塊布還讓你燃起了鬥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