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朝歌和望予帶着自己的“戰利品”回到初始靈力節點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一個身着鴉青色衣袍的修士右腿高擡後舉,臉色蒼白地被綁成了條形。
另外兩個身形巨大的修士:
一個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隻剩下幾根布條勉強遮住關鍵部位不緻走光。
從脖頸到肩背再到,額……臀腿,都布滿了大大小小的鞭狀傷痕,身上還散發着仿佛“在後廚打雜後帶着一身油煙味走在路上,結果不慎落入臭水溝,爬起來後又被發酵靈獸奶淋了一身”的複合臭味。
另一人的衣着倒還完整,不過臉上布滿了黑色斑塊汁液,唇邊還殘留着油狀透明薄膜。
左手呈詭異角度彎折成了三角形,右手不知被什麼東西咬過,手臂上還殘留着一排整齊的牙印。
望予搖着頭走上前,啧啧啧地繞着三人打量了一圈。
他把手裡拎着的兩個木傀和一個影鱗蛇族妖修放在他們身邊,對衛亦甯三人充分表達了自己的敬佩之情。
“我以為我已經把這人折磨得很慘了,沒想到還是你們下手更狠!”蹲下身仔細觀察了三人身上的傷口,望予喟歎地舉起了大拇指。
還好,還好他和這群人是隊友,不然他都無法想象自己可能經受些什麼……
“别胡說!我們還是很遵守比賽精神的,這些傷隻是意外!”
衛亦甯和司言澈遂熱情地和望予講解起了這些傷口的來曆。
“喏,這是鳅劫藤勒出來的印子,衣服也是在扯這些藤時他自己撕壞的。”
“不過我也是第一次把這個東西用在對戰中,效果……還挺不錯?”
“還有這個,是剛才他自己捶地捶出來的,手臂藍色是種族獸化後的部分特征,這可和我們沒關系!”
“這個雷棘刺果……”
“這個赤蛇唾液……”
“這個……”
兩人認真講解了洄脊濯身上每一處傷的由來,聽得一旁已經轉醒的兩個傀儡師心有餘悸。
這樣看起來,遇到那個丹修已經是很幸運的事了……
“那這位道友呢?怎麼姿勢如此……”
顔朝歌想了會兒,本想用“妖娆”來形容他現在的狀态。可看到他臉上的生無可戀,又覺得沒有誰的妖娆是這樣要命的,最終還是側頭看向沐樨,希望能聽到一點關于“道友為何這樣”的原因。
“我不知道啊,可能這位蛇族道友在練習柔韌性?”
沐樨本來在觀察望予放在一旁的兩個木傀,聽到顔朝歌的問話便往她身邊走來。
青笤挽本來被塞住嘴綁住全身不能動彈,在感知到沐樨的靠近後卻睜大雙眼,驚恐地扭動着身體想要遠離。
“…………”
“你幹了什麼?”顔朝歌看着沐樨無辜的眼神,從中讀出了一些熟悉的味道。
上次沐樨把陳長老的煉器室炸了來她這裡躲風頭時就是這個神情。
無辜中透着心虛,忐忑裡帶着慌張,真誠下全是狡辯。
“也就是用伸縮狼牙棒和這位道友玩了一會兒……”不過對方被倒吊在冰柱上。
“測試了一下新改進的輪椅性能……”一下就竄上天了,擡着道友在空中做仰卧起坐。
“嘗試給道友喝點水……”結果不小心在人張嘴破口大罵時把人舌頭凍住了。别說,蛇信子還真分叉!
“在冰柱上小小的嘗試了一下煉器……”然後道友就保持着“右腿彎曲上半身後仰張嘴猙獰”的姿勢從冰柱上砸下來了。
“……就這些了呗。”
顔朝歌看着沐樨雙手在身後悄悄背起,雙眼忍不住地瞄了好幾次她身後的妖修道友,最終沉默了幾瞬,默默開始從儲物戒裡往外拿東西。
“這是……?哦……”
沐樨剛開始還疑惑,不知道顔朝歌是什麼意思。
總不能要當場給她治治腦子……
要能治早前十幾年就好了,怎麼還會到今天撒謊都撒不明白……
然後看着她拿出來的東西越來越多,沐樨會意,默默地給人搭了把手。
哦,原來是要給道友們療傷啊。
也是,總不能讓人來一趟還帶着傷回去。
不夠友善!
顔朝歌讓衛亦甯和望予幫忙把六位道友擺成一排,整整齊齊地,方便她按順序一個個來。
“嚯,這是已經審訊過一輪了嗎?怎麼有四個特别嘴硬嗎,都打成這樣了?不太友善吧?”
顔朝歌手執金針,對着丘即初身上的穴位紮了幾下,先封住主要靈脈防逃跑,然後再繼續治療也不遲。
聽到唐青珩這聲驚歎,衛亦甯幾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戰鬥叙述。
他們可是溫柔友善的“别和我們作隊”,怎麼能說出這種不利于四域和平的話!
在一聲聲“哇”“嚯”“哈哈哈”中,逐照夜安靜地把手上拎着的兩個負傷修士放到“隊尾”。
他這次和唐師兄與君師妹一同去了南邊,剛好對上了東域的……咳,兩位同門。
不像師兄那樣心虛到不敢和同宗門的其他選手對上,他們三人對上了東域另外兩個出來找尋靈力節點的修士。
他近身攻擊,君師妹空中輔助,唐師兄術法控制,很快就結束了戰鬥,收獲了一個靈力節點。
看着顔師姐手邊排開的八位道友,逐照夜在“去一邊聽他們怎麼傷成這樣”和“給顔師姐搭把手”中猶豫了一瞬,然後選擇了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