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法魔法使尤米娜，她在公元元年後誕生，當時神代消退，大氣中的真以太也随之衰減，這位第一法魔法使創造出以太去替代真以太，魔術界因此得以延續。如果要給一個定義的話，第一法大概是[無]之否定，可以創造出當前這個世界中不存在的事物。”

“尤米娜……”明日葉想起自己在個體基礎科裡學的那些知識，“是植物科的那個‘尤米娜’嗎？”

“對，就是那個‘尤米娜’。”

時鐘塔的每個學部都因其創建者而有一個别名，正如同天體科的别名是阿尼姆斯菲亞一般，植物科也有一個别名，正是尤米娜。不過當前植物科的君主家系是阿切洛特家族，并且明日葉并沒有聽說時鐘塔中存在第一法魔法使。明日葉心中記下了這個疑問。

“第二法的話，你應該很熟悉了，它的魔法使正是寶石翁，你的入學推薦人。”馬裡斯比利一邊說着，遊刃有餘地在正确的距離和方位繪制出春季大弧線，還抽空引導春季大三角的力量，讓它們的星光在紙面上凝聚成一朵栩栩如生的銀色鸢尾花。

“老師，我并沒有見過寶石翁……”明日葉猶豫片刻，還是将這個事實說了出來。那封推薦信是明日葉發現母親的遺物後，突然出現在他的衣服口袋裡的。明日葉是來到時鐘塔後才知道，推薦信署名處的“基修亞·澤爾裡奇”指代的是寶石翁本人。

外人或多或少因此對他有了些誤解，明日葉并不在乎他們怎麼看，但是他不可能對老師撒謊。

馬裡斯比利嘴角的弧度并沒有變化，看向明日葉的眼神也是一如既往的溫和，他甚至将那朵鸢尾花遞給了明日葉。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明日葉已經知道了他未說出口的話語：我收你為徒，和他人無關。

“第二法大緻與平行世界有關，通過一種名為‘寶石劍’的近似第二法的魔術禮裝，可以分析出第二法魔法使能夠利用平行世界的魔力為自己補魔，從而達成無限魔力。”

“至于第三法”，馬裡斯比利嘴角的弧度消失了一瞬間，想起了自己在1995年短暫萌生又毀滅的某個希望，“它的魔法使早已失蹤，目前德國的愛因茲貝倫家族隻掌握有殘缺的第三法，他們試圖在遠東之地通過一種名為聖杯戰争的系統複現第三法。”

一提到聖杯戰争，當然少不了埃爾梅羅這個姓氏。不過當馬裡斯比利委托哈特雷斯調查了1994年那場聖杯戰争，得知了肯尼斯·埃爾梅羅死去的真相後，就不屑再提起這個人，所以他隻是告訴明日葉：“埃爾梅羅二世曾經參加過一次聖杯戰争，如果你有什麼想要了解的，可以去問他。”

略過第四法，馬裡斯比利說起了第五法。說來也讓人略感心酸，從古至今諸多魔術師孜孜不倦地鑽研，想要明了第五法到底是何種奇迹，結果被現代一位名不見經傳的魔術師誤打誤撞進入了根源，從而捷足先登掌握了第五法。

“第五法的魔法使名為蒼崎青子……”，馬裡斯比利注意到明日葉遊移的視線，和不自覺站直的身姿，“你見過她了。”

明日葉點點頭，腦海裡卻是浮現出那個有着紅色長發、像風一般自由的女子。“之前去商業區的時候，在路上被她叫住了。她說，是我來自未來的朋友。”

馬裡斯比利正在計算獅子座α星位置的手停滞了片刻，意味不明地看着明日葉。他上下打量着眼前這個黑發藍眼睛的少年，最後在少年的肩膀上拍了拍， “看來我還是低估了自己徒弟的社交圈啊——現代魔術科的君主主動為你尋找事件真相，院長打聽你的學習進展，現在第五法的魔法使自稱是你未來的朋友。”

“你還能給我什麼驚喜，明日葉——怎麼辦，就算你現在告訴我，你其實連接着根源隻是自己不知道，好像我也不會太驚訝呢。”馬裡斯比利也不知自己懷有怎樣的心情，才會覺得并不是很高興。

馬裡斯比利将春季大三角中的最後那顆星星在星圖中點亮，并标繪上坐标，才放下手中的記事本，走到明日葉身邊，核對明日葉計算的那些三、四等星的數據。“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