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漸離語氣惋惜:“就是可惜了那個孩子了,我會盡量,讓她在裡面舒服一點。”
她指尖在那個殘缺的‘大’字上輕輕點了點。
第二日,她處理好了一切,往林析的屋子裡走去。
纖細的後背對着她,林析正在打坐修煉。
真是不聽話。
白漸離挂上溫柔的面具,腳步聲響起。
林析察覺到後,收了氣息。
“你來啦!”
白漸離就站在那裡,看着她欣喜的面容。
“你怎麼了?”
林析看見白漸離精緻的眉眼不複往日的平和,反倒添了一抹愁緒。
“今天是我主人的忌日。”
可憐見的,林析把人摟到懷裡,拍拍。
“隻要這份感情還在,在哪裡都是一樣的。沒事沒事,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你也會離開這裡的。”
“額......”
說的也是,她抄完了門規還要出去當藥劑師的。
白漸離垂下臉,黯然之色溢于言表。
“那......那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你出去嗎?我把那什麼印帶走是不是就可以出去了?”
“不能嗎?”
白漸離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林析看了着急。
她捧起白漸離的臉:“快說!”
“隻有我換了主人,才可以。五華門為了不讓其他人得到我,下了陣法,将我困在這裡,隻有主人的靈力才能打開。”
此話一出,林析就知道白漸離為什麼糾結了。
畢竟是自己跟随了那麼久的主人,要換掉的話那豈不是要把她們之間最後的這一點聯系也斬斷了。
但是,死去的人肯定還是希望能看見活着的人能平安快樂。
白漸離猶豫片刻,有些不自信地開口:“那我可以改認你為主嗎?”
“雖然我隻是一個器靈,但是我都修為還是可以的......”
“但是我的修為不可以啊!!”
她一小小練氣期,怎麼敢的啊!
“隻要你不嫌棄我,我做什麼都可以。”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貌似林析也沒有拒絕的餘地,白得一員得力幹将,她不笑出來就算不錯的了。
這麼一想,她覺得自己有點龍傲天的感覺了。
白漸離帶着林析進了自己的空間秘境。
站在一片虛無之中,廣袤深邃的黑暗頓時籠罩住兩人。
“哇————”仿佛置身于外太空一般,讓林析大為贊歎。
白漸離一手握緊林析防止人掉下去,另一手飛速捏訣:“燎原印,現!”
一個四四方方的印章被靈力牽引在半空中,白漸離開始眼花缭亂地用靈力刻畫着符文,一遍又一遍地封在它身上。
白漸離沒有告訴林析的是,燎原印的作用是法則。
隻要上面刻畫的協議,經接收人的血液首肯後,它便會立即執行。
林析看得目不轉睛,沒防備地看見白漸離捏起她的手,濕熱的觸感包裹住她的食指,尖紮般的刺痛從指尖傳來。
“欸!”
有點暧昧了啊姐!
白漸離不解,絕美的面龐轉向林析,有什麼問題嗎?
林析張了張嘴,愣是說不出一句話。
一滴血珠被融了進去,白漸離捏着林析的手越握越緊,最後一道符文被刻了進去。
“啊————”
林析的腦袋突然像是要被分成兩半那般,産生一股劇烈的痛意。
她的眼眸裡出現了一個古老而神秘的法陣,仿佛在撕扯着她的靈魂。
白漸離的手開始制不住她劇烈的掙紮,于是把手搭在她的腰上,緊緊地摟住她。
林析面色蒼白,額角沁出冷汗,唇邊一角的軟肉被牙齒緊緊咬住。
金色的靈力絲絲縷縷融入林析的識海,将她的五感一一封閉。
顫抖的身軀漸漸回歸平靜,林析虛弱地靠着白漸離,意識終于撐不住,斷開了。
白漸離手上不停,将那副卷拿了出來,靈力小心翼翼地展開它。
上面的靈紋不複精美,白漸離将燎原印提出來的一半魂體封進那副畫卷中,将破壞的陣法靈紋一一複原。
一切都塵埃落地。
她距離自由又近了一步,她眼中的陰郁再也不受控制,眼珠一圈泛起紅光,顯大兇之相。
白漸離緊了緊摟人的手,低頭看着懷裡的人,語氣溫柔:
“你是第一個,我能遇到的魂體不穩之人。我不想動你的,但是我等不下去了。”
“若你資質愚鈍,靈根駁雜,或許能逃過這場因果。此間痛苦,不會有人比我更清楚。隻可惜你是稀有靈根,悟性又這般高......”
“那我隻能出此下策,用燎原印借你一半魂體,代替我封于這七殺陣之中了。”
火光在黑暗一角閃爍起來,緊接着黑暗散去,她們又回到了熟悉的空間裡。
白漸離橫抱起林析,将她安置在床上,溫柔地為她掖了掖被子。
在她沒看見的地方,床上的人眼皮輕微地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