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每一位vip客戶可以攜帶一位家屬共享這次額外服務。
阮虞拉着遲遇走到酒店的餐廳門口,穿西裝打領結的服務生驗過阮虞的門卡,微笑說:“兩位嗎?”
“嗯。”阮虞看了身側的遲遇一眼,“他是我......哥哥。”
服務生聽過阮虞的解釋,笑吟吟點頭:“好,兩位請進。”
阮虞又開始臉紅了。
人家根本沒問她和遲遇的關系,她多解釋這一句算什麼?
餘光掃過遲遇,見他沒什麼反應,阮虞默默松了一口氣,兩個人一起往餐廳裡走。
找了一處角落靠窗的位置,阮虞把背後的白皮雙肩小包放在座位上,遲遇也放下了黑色的單肩書包,阮虞先行一步去取餐區。
早上7點,餐廳裡的人還不少,現在是旅遊旺季,很多人帶着親朋好友出來遊山玩水。
遲遇今天穿了黑色的T恤,外搭一件白色防曬衣材質的外套,身下是黑色的運動褲,白色的國牌運動鞋。
他走到取餐區時,好幾個正在取餐的女生目光落到他身上,紛紛眼前一亮,但在看到他身上相對而言較為廉價的裝束以後,相視幾眼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沒有别的動作。
遲遇目不斜視,臉上依舊毫無波瀾,隻要了一份牛肉拉面,回到了座位上。
他剛坐下拿起筷子,阮虞也回來了,她端着餐盤在遲遇對面坐下,餐盤裡放着一隻蛋撻,一小碗水晶蝦餃,一小份聖女果和蘋果切片的拼盤,還有兩瓶鮮牛乳。
阮虞把其中一瓶鮮牛乳推到遲遇那裡,“不用喝點什麼嘛?”
“不用,我帶了。”遲遇從單肩書包裡拿出一瓶礦泉水。
“這個牌子的牛奶很好喝的,沒有那種膻味。”阮虞說,“我一個人也喝不了兩瓶牛奶呀,難道還要放回去嗎?遲遇,你嘗嘗嘛。”
遲遇這個名字,就像是一顆燃燒的火星,每喊一次,阮虞的心裡都要被燙一下,連帶着舌頭也有麻痹的感覺。
在阮虞期待的目光中,遲遇沒再拒絕,說了聲謝謝,很自然地接過那瓶牛乳,拆開吸管插進去,喝了一口。
口味清甜絲滑,确實沒市面上賣的某些純牛奶,有那種令人難以忍受的膻腥味。
遲遇很快吃完了那碗拉面,他習慣性地擡起左手,看了眼手表,然後靠在椅子上,雙手環胸看着對面的人。
女孩今天穿了一件嫩黃色的棉質連衣裙,裙子沒有袖子,露出兩隻細白的胳膊,她埋頭認真吃着蝦餃,一小口一小口,一個比拇指大一點點的餃子,被她分作好幾口吞下去。
她的頭發上别了一隻白水晶兔子邊卡,很特别的是,兔子的懷裡沒有胡蘿蔔,而是抱着一隻紅水晶點綴而成的圓蘋果。
吃完蝦餃,女孩拿起那份蛋撻,慢慢吃着,蛋撻的碎屑沾在她的唇上,她抿了抿唇瓣,櫻紅的唇留下一點水光。
很嬌氣,很乖的一個女生,看起來像是從小被父母保護得很好,沒經曆過任何風吹霜欺。
遲遇從少女的臉上移開目光,去看玻璃窗外的晨景。
吃完早餐後,兩個人出酒店下山來到山腳下的公交站台,坐公交到地鐵站。
按阮虞的計劃,她打算先去離這裡最近的動物園,等太陽升起,氣溫漸漸炎熱,再去博物館、美術館這樣有空調,稍微涼快點的室内。
去地鐵站内的售票機前買了卡票,阮虞和遲遇過安檢,刷卡,進入站内乘車。
阮虞和遲遇要坐的這趟地鐵離起點站很近,所以他們上車的時候,地鐵上的人還不多,阮虞找了個空位坐下來,把白色小背包放到腿上。
遲遇沒有坐,他站在距離阮虞兩三步外的地方,右手攥住吊環拉手。
阮虞疑惑他為什麼不坐下,明明周圍的長椅上還有空位,遲遇隻答說不想坐。
很快到下一站,地鐵站内人潮如織,閘門一開,一大群乘客魚貫而入,隻進不出。
狹窄的地鐵車廂中,很快擠滿了人。
阮虞雙臂環住自己的小白包,看着面前的人堆,琥珀色的眼眸中浮現出幾分局促。
一個婦女拉着一個看起來5、6歲大的小女孩,被人群擠到阮虞身前。
阮虞背起包,站起來讓座給小女孩,婦女笑着對她說了聲謝謝。
在人堆裡,阮虞艱難地挪動腳步,走到遲遇身邊,以她的身高,拉住高165cm+的吊環拉手有些費勁。
遲遇側頭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就在說:看吧,你坐不了多久的。
他的神色似清水一樣平淡,說:“拉我手臂吧。”
“嗯?”阮虞意外地看向他。
遲遇:“沒聽清算了。”
阮虞的唇角彎起淺淺的幅度,朝他靠近一點,伸出左手,試探般去握住他拉着吊環的手臂。
“這樣可以嗎?遲遇。”
她的聲音細細的,整個人也溫溫柔柔的。
女孩身上那股獨有的清甜香氣漫至遲遇的鼻尖,在氣味混雜的車廂裡,瞬間淨化了他的嗅覺,被她的手握住的上臂,沾染上溫熱。
他默認了。
連他自己也未察覺,自己常年冷白的耳朵尖尖,泛起一抹淡淡的绯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