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遇巧,姜舒良是專程來找王摘陽。
還好昨天遇見他,他提了一句他餐館的位置,才讓姜舒良有了方向,早上六點姜舒良一下班,連工裝都來不及換下,往外面套了一件厚毛外套,就趕來找他了。
這條街就一家餐館,毫無疑問就是王摘陽開的那家餐館。
隻是店門未開,姜舒良沒有敲門,她就蜷縮着身體蹲在外面等,直到王摘陽醒來開了門。
昨晚周廣豪給的照片,牙簽堂老大嫦娥與王摘陽長得一模一樣,姜舒良就想親自來見王昭陽,确認他們到底是同一人,還是隻是長得相似的兩人。
面對面看着王摘陽,姜舒良發現他與照片上的嫦娥是分毫不差。
姜舒良擔心打草驚蛇,不便直接問他是不是嫦娥,而是拿出周廣豪給出的那兩張照片,問道:“這是你嗎?”
眼前這個男人會是嫦娥?姜舒良難以将王摘陽和組織滅口殺害一家人的犯罪頭子嫦娥聯系在一起。
昔日的犯罪頭目消失匿迹,居然會留在朱城開一家餐館?
“你怎麼會有我的照片?”王摘陽拿過姜舒良手裡的照片,充滿了好奇。
果真是他。
姜舒良在來之前,就往挎包裡揣了一把彈簧水果刀,隻要王摘陽承認他是嫦娥,姜舒良就打算用那水果刀,刺上他的胸口。
王摘陽拿着那兩張照片正反兩面看了看,沒看見照片上印有拍攝日期時間,他問道:“我忘了我是什麼時候拍過這兩張照片了,你是從哪兒得來的這兩張照片?”
放進包裡的手已攥住水果刀,姜舒良看着王摘陽,冷臉說道:“是嗎?你自己的照片,你都想不起了?”
“想不起來了。”王摘陽全然沒一點印象,表情困惑道,“連拍這兩張照片穿的衣服,我都不記得有沒有了。”
姜舒良想道,難不成……他腦子受到重創,失憶了?
不然一代匪頭,沒有理由說消失就消失。
“對了,你來。”王摘陽不糾結這兩張照片了,拉過姜舒良就往屋内走。
拉的那隻手,還是姜舒良放在包裡攥着水果刀的手。
那一拉,姜舒良沒有因此松開攥在包裡的水果刀,她時刻提防着王摘陽。
誰知道王摘陽是不是在裝傻,回頭被他先捅一刀搶先下手,姜舒良想要反殺他就難了。
穿過隻有三張桌子的餐館大廳,繞進一段隔斷牆,就是王摘陽睡的地方了。
那都不是一個完整的房間,而是隔斷出來的巴掌地,放了一張鋼絲床,上面鋪着棉絮等物。
連衣櫃都沒有,王摘陽的衣服全是亂糟糟放在凳子上。
唯一的儲物櫃就放在床邊,還是鐵皮做的。
王摘陽放下尿壺,松開姜舒良的手,拉開了鐵皮櫃第一層抽屜,拿出一個用紅布包的東西。
姜舒良警惕,像隻炸毛的貓連連往後退,以為紅布裡包的是槍。
氣氛瞬間緊張,姜舒良的心跳都變快了。
九年前,他們那夥人就是用槍将王家的人殺得一個不剩。
隻要不去回憶就沒事,但姜舒良隻要一想,她就心慌害怕。
紅布層層被打開,裡面赫然出現了姜舒良遺失的那隻手表。
一場虛驚。
王摘陽拿起手表,交還給愣住的姜舒良,“昨天你跑的時候,把表跑落出來了,我叫你,說表掉了,你還繼續向前跑,都不理我,我就把表撿到收好了,想着等哪天見到你,我就還給你。”
王摘陽也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見面了。
看到那隻失而複得的表,姜舒良眼裡就隻有那表了,解除警惕,不在乎王摘陽是不是危險人物了。
她拿過那手表,緊緊抓在了掌心,檢查表完好無損,還發現表重新轉動走字了。
王摘陽看見姜舒良見到表走字後的驚喜表情,他也跟着開心起來,“我瞎搗鼓了幾下,沒個把握,瞎貓撞上死耗子,把你的表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