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刀了,賣刀了,走過路過瞧瞧看。”
路邊上,一個年約二十歲的光頭男人蹲在路邊,擺起攤,叫賣着刀。
一地全是刀,尖的、方的,各式各樣的刀都有。
姜舒良還沒上岸就聽到了叫賣聲,等到船一靠岸,她就尋着那聲音找到了那賣刀的小攤。
小販舉起一把刀,向姜舒良展示道:“小姐,買刀麼,瞧瞧這把刀,這刀刃鋒利,切肉砍骨都不費吹灰之力。”
姜舒良接過刀。
她識不出是好刀還是壞刀,她就盯着那刀刃。
鋒利到都閃光。
“這把刀我要了,多少錢?”
“小姐,看你長得這麼漂亮,我算你便宜點,五百。”
五百——
這麼貴!
還有這刀販說自己漂亮,他是眼瞎嗎?自己明明是……
話到嘴邊,姜舒良就看見刀面中反光折射出的自己。
貼在臉上的兩道疤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臉龐也比平時看起來光潔幹淨鮮亮,嫩得猶如脫了殼的水煮雞蛋,白嫩彈滑。
姜舒良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心甘情願給了那刀販五百塊,買下了那把刀,跟中了迷藥似的。
刀販的頭滑溜溜,光生生,也像個剝殼雞蛋。
他拿報紙包起了姜舒良買的那把刀,随口一問,“小姐,你買刀做什麼,該不會是……殺人吧。”
這說中了姜舒良的心事。
她正是想買這把刀去殺王摘陽。
這人奇了,他如何一猜就猜中了。
那刀販包好刀,緩緩擡起頭,姜舒良就看見那陌生刀販的臉,扭曲變成了王摘月,他露出邪笑,臉頰兩團發白變灰,兩顆門牙又尖又長,像一頭剛從墳地裡爬出來的清朝老僵屍。
“你是不是要殺我,但我先發現你咯,嘿嘿。”
他迅速抄起一把20厘米左右的尖刀就刺向了姜舒良。
胸口好疼,擴散至全身都在抽搐式地疼。
姜舒良低眸,看見那把刀正中自己心口,她張嘴一叫出聲,血就從口裡噴了出來。
“啊——”
一聲凄厲尖叫,宿舍裡的所有同事都被姜舒良吵醒了,連隔壁宿舍的人在睡夢中都聽見了那慘叫聲。
呼—
呼呼——
姜舒良伴随劇烈急喘醒來,因那把刀刺進自己胸口的震撼,她還出不了夢,仍在那被王摘月反殺的噩夢中循環。
胸口的餘痛都未消。
“搞什麼,在夢裡叫魂呐!”宿舍裡有人發出不滿嘟囔聲,說過之後,就扯過被子蒙住腦袋繼續睡。
姜舒良漸漸緩過了神,明白過來剛才那場真實的刺殺,隻不過是一場夢。
她平躺在床上,大口呼出了幾口氣,想着自己還沒刺殺王摘陽,王摘月就在夢裡先殺自己了。
且她想到王摘陽在少林寺呆過十幾年,會武功,她想殺王摘陽,這會不會太可笑了些?
極大可能她的刀剛拿出來,王摘陽就把她的刀奪過來了。
不行,得想想别的殺王摘陽的辦法,還是别用刀了。
姜舒良在床上躺了會兒,就穿衣穿鞋下床,今天她要上岸去找王摘陽,昨晚她就說好了,今天要去找王摘陽。
因這個夢,看來她是帶不成刀了。
這幾日睡眠都不佳,雖然以往也晝夜颠倒,但好歹晚上工作,白天的休息時間是夠了的,可現在連白天的休息時間都不能保證了,不過為了報仇,少睡幾日有什麼大不了的,等把王摘陽了結,多的是時間去監獄裡睡。
可能睡上個一、兩年,自己就被執行死刑了。
家裡人都死光了,到時執行死刑要交的子彈費,警方都不知道問誰要呢。
姜舒良胡思亂想着,背了一個紅色挎包就走出了宿舍。
今天是大年二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