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良在心裡想道,叽叽咕咕說什麼屁話,遮遮掩掩一看就不會是好話。
那老主顧邱智璘長得就不是好人相貌,他那坐輪椅的女兒邱溫柔看上去人畜無害,不過在銀河大世界裡呆久了,姜舒良那雙眼再木,都被練就成一雙金眼。
這外表看上去越是溫柔順眼的人,大概率不會是一盞省油的燈。
姜舒良撓了下鼻頭,注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邱智璘假裝不知姜舒良的身份,仍把她當做是店裡的小工,見姜舒良無所事事,跟個二流子一樣靠在牆邊還觀察起他們了,邱智璘對姜舒良招了下手,說道:“你,過來倒飲料。”
王摘陽在廚房裡忙,走不開,姜舒良想着不如幫下他,去給他們倒個酒水飲料,反正這樣的事,她在銀河大世界做得不少。
她正走過去,還沒走近,聽見邱智璘叫姜舒良倒飲料的聲音,王摘陽就快步走出來。
“我來就行。”王摘陽拿過桌上的橙汁,一一為他們面前的玻璃杯斟上飲料。
在将一杯橙汁遞給邱智璘後,王摘陽一臉燦笑,道:“邱老闆,你有事就叫我,她啊,是來玩的,不幹活。”
倒完飲料,王摘陽将站着的姜舒良拉去提早就擺好的一張小桌邊,讓她就坐在這裡,還端來幾盤鹵味與一瓶橙汁,說道:“你先吃着,等他們吃完離開,我再做大餐給你吃。”
邱智璘将這一切看在眼裡,心想用錢解決姜舒良,看來是行不通了。
這醜丫頭能和王摘陽在一起,那是她高攀了,想給一筆錢讓她離開王摘陽的計劃,恐會泡湯,她如果想要錢,王摘陽估計傾家蕩産賠上這個店都會給她。
錢,有可能對她沒用。
得讓她消失。
邱智璘能在蘭花街開三家金鋪,白手起家做生意并不幹淨,拿第一桶金作為創業資本,他手裡就沾了血,曾有個算命的瞎子主動上門,告誡他要行善積德,否則後世會遭殃,他沒信。
沒過多久,他的大女兒邱溫柔無故患了怪病,雙腿無力起不了身,尋遍名醫都瞅不出病因,與二婚妻子生的二女兒邱中善去年出嫁,丈夫雖有錢但暴力,邱中善頻繁回娘家訴苦,前幾個月跳了河但沒死,被夫家送去了精神病院療養。
最小的兒子邱名德是邱智璘與三婚妻子所生,目前看來健康平安,但誰也無法保證以後。
邱智璘腦子裡閃過想讓姜舒良消失的念頭後,算命瞎子的話浮現在耳畔,他就看向了天真無邪喝着橙汁的小兒子邱名德。
“上菜咯。”王摘陽的聲音出現,邱智璘思緒被打斷,轉眼見到坐在手邊的邱溫柔盯着王摘陽。
邱溫柔是标準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大小姐,連老二邱中善、老三邱名德都得讓着她。
她一出生,邱智璘瀕臨死亡的生意回生,帶來好運,從此生意越做越好,邱智璘視她為吉祥物,從小到大,隻要她想要的,邱智璘都會滿足她。
在王摘陽去廚房端一下道菜的間隙,邱智璘對轉過頭去看王摘陽的邱溫柔問道:“乖女兒,确定是他了嗎?”
邱溫柔說道:“恩,爸爸,我喜歡他,我就要他。”
這回姜舒良終于聽清他們在說什麼了。
原來是看上王摘陽了。
姜舒良啃着鹵雞爪,用手接着吐出來的小骨頭,想着要不等幾天,再殺王摘陽?人家一個殘疾人談個戀愛挺不容易,别還沒開始戀,她喜歡的人就被自己殺了,那多慘啊,都夠寫半部悲情小說了。
那就這樣決定好了,晚幾天再殺王摘陽。
在新年假期結束前,一定要殺死王摘陽。
邱家一大家子都對王摘陽很滿意,小夥子勤懇踏實,做飯又好吃,無論是當上門女婿幫忙打理金鋪,還是邱溫柔嫁過來和他一起經營螞蟻飯館,那都是行的。
吃完新年宴,一大家子包括邱溫柔先行離開,留下邱智璘與王摘陽談話。
邱智璘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看上他,想讓他當自己的大女婿。
“我家溫柔一次戀愛都沒談過,單純溫柔,我二女兒是嫁出去了的,小兒子還年幼擔不了事,你娶了我家溫柔,你可以繼續開飯館,也可以來幫我打理金鋪,無論未來如何,我保證我會留兩間金鋪給你們夫妻倆。”
隻見過一面,還沒戀上,就以夫妻倆稱呼了,着實吓得王摘陽張大了嘴。
這一晚上,王摘陽有空就去看坐在小桌旁啃雞爪鴨爪的姜舒良,随時注意給她添水加食,至于那個坐在輪椅上的邱溫柔,他都不知道對方衣服穿什麼顔色。
金鋪又如何。
即使是奉上一座金山銀海,對方不是喜歡的人,王摘陽都不移本心。
他毫不猶豫,直接拒絕了邱智璘給出成為金龜婿的捷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