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溫柔想不過,王摘陽會為了一個醜女人拒絕自己,她倒要親眼看看,這醜女人長得到底有多醜。
早在前幾天,邱溫柔就讓保姆推着自己來螞蟻飯館,可惜前幾次螞蟻飯館大門緊閉,王摘陽與姜舒良都不在,今天來得時間正合适,險些又讓他們走了,再吃一回閉門羹。
除了邱溫柔如同公主坐在她的輪椅寶座上,王摘陽、姜舒良、保姆都忙碌着。
王摘陽原計劃去山裡做燒烤野炊,這會兒在他店門口支起了火堆,架上了燒烤,新年期間這過路上上下下的人又多,都以為王摘陽這裡賣起燒烤,凡經過一個人,就來問一下燒烤怎麼賣。
給上個人解釋了,這燒烤不賣,自己吃的,下一個人又問着來了。
純屬自找麻煩,姜舒良想道。
幫忙助燃炭火時,姜舒良一瞥,看見邱溫柔盯着自己看,幫忙扇風做燒烤時,姜舒良看見邱溫柔還盯着自己看。
被姜舒良發現了,邱溫柔的目光都沒躲閃,仍舊大大方方地看。
到底有什麼好看的。
蹲在姜舒良身旁的王摘陽也早注意到了這一點,他的身體側了側,有意擋住邱溫柔的視線,不要邱溫柔看姜舒良。
正常人自會識趣,換個别的東西來看,但邱溫柔不一樣,被擋住了視線,她還側着腦袋與身體,照樣看姜舒良。
“你說她是不是除了腿有毛病,腦子還有點小毛病,怎麼一直盯人。”姜舒良往肉串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刷着油,小聲對王摘陽嘀嘀咕咕道。
王摘陽:“對啊,我好怕她把你看上。”
什麼?姜舒良以為王摘陽在開玩笑,結果她看見王摘陽是一臉認真與擔心。
“我現在慢慢想起來了,年三十那晚,我是覺得一直有束目光追随我,我以為是你在暗中默默看我,但我好幾次回頭,我們的視線都沒對上,你在和雞爪子較勁,我在和鍋裡的魚蝦蟹較勁,現在想來,多半就是邱溫柔盯着我看了。”
王摘陽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整場飯吃下來,邱溫柔盯着他看,邱溫柔就要和他談戀愛,今天邱溫柔一直盯着姜舒良看,是否意味着,她看上了姜舒良,要和姜舒姜處對象。
姜舒良拿了根大蔥在手裡,戳起了王摘陽,“她是女的,我也是女的,兩個女的怎麼可能,你長得不惡心,想的事情怪惡心。”
這不是惡心不惡心的問題,而是邏輯就是如此,邱溫柔一直看着某個人,那就是對那個人有意思,邱溫柔如果不對姜舒良有意思,那邱溫柔幹嘛一直盯着姜舒良。
兩人小聲談話間,有人走來又詢價。
“老闆,這燒烤多少錢?”
王摘陽正要解釋,姜舒良被問煩了,說道:“葷的七毛一串,素的一元三串。”
這定價略高于市場價,大多燒烤攤位素菜是一元錢四串,葷菜是一串五毛錢。
喊高了幾毛錢,依然有人買單。
過年這種節日,貴個一毛兩毛錢,也還能接受。
本是要去野炊,然而沒出發就被邱溫柔攔下了,改為在螞蟻飯館前野炊,到最後,野炊變成支起攤賣燒烤了。
姜舒良莫名其妙成了算賬收錢的那位,王摘陽莫名其妙成了燒烤師傅一位,而邱溫柔的保姆,因為燒烤香味飄至很遠,吸引了衆多食客,現成串好的菜量遠不夠,保姆不得不充當起墩子,成了洗菜切菜串菜的小工,累得她腰都挺不起來,在心裡埋怨是自找苦吃。
早知就放王摘陽和姜舒良去山裡野炊,不要攔下他們。
邱溫柔是最輕松的一位,隻需坐在輪椅上看他們三人忙活,還能吃到保姆端來的燒烤。
一忙起來,姜舒良就顧不上邱溫柔了,忙到連上衛生間的時間都沒有,好不容易抽空得了個閑,姜舒良在漫天的煙熏火燎中,向王摘陽示意自己去個衛生間後,就起身奔向就近的一間廁所。
姜舒良如廁結束走出來,看見邱溫柔出現,她坐在輪椅上,擋住衛生間大門,這次是她自己過來,保姆沒有跟随。
“你是不是也要上廁所?”姜舒良好心問道。
想着她要是上廁所,自己可以叫保姆過來幫助她上廁所。
邱溫柔推上輪椅的輪胎,向姜舒良駛進。
前無路,後無退路。
姜舒良就站在原地,暗想邱溫柔一個坐輪椅的殘疾人,也不能把自己怎麼着。
這樣想着時,她就看見邱溫柔從輪椅上站起身,揮手迅速朝自己臉上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