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歌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往常都是我送的食物,你去的話怕那些小家夥們蓦地怕生啊。你跟夫子說,這些事情我全權負責就行。”
“唉,恐怕不行,這是夫子給我的試煉任務。”我眼裡的愁雲再次升騰,我也不想去喂小動物啊,感覺夫子就是沒啥任務分給我,還不想讓我閑着。唉。
元歌神色輕松地撥弄着手裡的絲線,另一端的女人旋轉着跳起了舞,她的裙擺在旋轉中輕輕飄揚,多了幾分魅色。
“如此啊,夫子這麼做必然有夫子的道理”,元歌凝視着我,看得我有些發毛。
“小心點,那些靈物有些脾氣比較暴躁,要好好保護自己哦。”
他輕輕一甩手,一把黝黑的沾着點塵土的鑰匙從元歌手中甩了過來,“這個是庫房的鑰匙”。接着他又扔過來一把亮晶晶的像水晶一樣的鑰匙,那把鑰匙摸起來溫潤如玉,手感極佳。“這個是通天塔主室的鑰匙。”
“要注意的是,如果去喂食的話,要在太陽落山前回來,不然那些生物夜晚可能進入狂躁狀态。完事多加小心,不要随便碰通天塔内的東西。”元歌提醒道。
“好的前輩”,我看着元歌,遲疑了一下問,“我用這個庫房鑰匙打開庫房之後,該拿走哪些東西作為通天塔上靈物的食物呢。”
“給你的這個鑰匙是一号庫房的,裡面所有東西,都是它們今天的食物。唉,就這,還不一定夠吃呢”,元歌眼裡一道精光一閃而逝。
我收好鑰匙,心裡叫苦不疊,難不成一庫房的東西,都要我一個人背過去嗎?
拐過了幾個彎,我走到了一号庫房。這裡的庫房都很陳舊,鐵門破破爛爛的,邊邊角角處蛀滿了銅綠。我緩緩把鑰匙插進門鎖中,旋了好幾圈,直到聽到咯吱咯吱的聲音時才把門打開。
庫房裡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庫房外面北風呼嘯,吹落樹葉,發出輕聲的嗚咽。庫房裡要先走過一條漆黑的小徑,然後才能到存儲物什的内室。剛開始走的時候還能順着一點微光前行,走到深處,隻能用手扶着牆慢慢向前移動。
突然我被腳下不知名的東西絆住,身體前傾,險些摔倒。我蹲下去摸了一下,好像是很粗的樹枝。“這地方,也太黑了吧。”
“黑?”機械龍用無甚感情的機械音重複了一下我的話。
“是啊,伸手不見五指的。這庫房看起來也年久失修的樣子。”我嘟囔着。
“那?”
“亮?”機械龍狐疑的叫了一聲?
這龍夠高冷啊,咋一個字一個字的蹦。“是的,我當然想讓它亮一點了,都狗年馬月了,學院的庫房都不考慮安一個電燈嗎,真是老古闆。通天塔裝修的那麼漂亮,庫房感覺都能生老鼠了。”
我的抱怨還未停止,突然機械龍通體發出亮色的光芒,一下子将黑漆漆的廊道照亮。呃,雖然看起來。好像要超進化了,不過好歹能照明。不愧是高科技啊!欸不對,話說你能照明為啥不早拿出來?
一下子從極其黑暗到明亮,我的眼睛有些難以适應強光而微微眯着,我沖着機械黑龍的方向望去,發現紫龍和冰藍色的小龍盤踞在黑龍的身軀上,紫龍還依舊緊閉着眼睛。冰藍小龍爪子緊緊勾着紫龍的鱗片,把頭狠狠埋在紫龍脊背處,還瑟縮着輕微發抖。
它們終于此時終于發現機械龍将庫房照亮,紫龍一下子竄下來昂首挺胸,假裝剛才被黑暗吓到的不是它。話說你們是龍欸,龍不就喜歡在黑漆漆的洞穴裡數自己的寶藏嗎,你們竟然怕黑?
小冰龍就比紫龍的坦誠多了,它擡頭,幽藍色的眸子望着我,眼淚眨巴眨巴在眼睛裡打了好幾個轉兒,“媽媽,我好怕,嗚嗚嗚。”
呃,小冰龍已經幾個月大了,為什麼還是沒有性别意識,我是男的啊,男的啊!!!
“不怕不怕,你是最勇敢的龍寶寶了。”小冰龍一下子跳到我的懷裡,蹭着我的胸膛,我安撫的拍了拍它。
在機械龍光照的幫助,我不再像剛才一下踱着小心翼翼的步子了,很快就走到了庫房容納物品的位置。不過這東西有點多啊,整整六大袋子髒兮兮的蛇皮袋子。我靠近了幾步,隐隐感覺有股異味闖入鼻息。可能是裡面某種食物有些腐敗吧。我看着小山一般堆起來的袋子,陷入了沉思,這該怎麼拿啊?
幾聲機械齒輪的傳動聲打破了這片沉寂,我回頭一看,機械龍轉瞬間變成一輛大卡車,亮着車前的大燈照着前方。我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全能還是得你啊。我艱難的扛起來兩個麻袋,放到了機械車上。在嘗試放第三個的時候,由于空間難以協調,實在是放不上去了。
我艱難的扛起了一個麻袋,看着剩下三個麻袋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弄。難不成要送兩趟嗎?送個外賣還這麼折騰,想想就心煩。突然一個想法在我腦中一閃而過,雖然夫子說不能飛行,但是它沒說不能用存儲型法器啊,說着我的右手撫上了戴在左手小拇指的玫紅色戒指。
我艱難地将兩個麻袋傳入儲戒中,頓時覺得有些氣喘籲籲。不過忙活了一陣子,也許是味覺變得麻痹了,這些麻袋中隐隐飄散出來的食物腐敗的味道也就不那麼明顯了。
我此時肩上扛着一個袋子,瞥了一眼環在我腰身上的小冰龍,不自覺的搖了搖頭。我瞥了瞥最後一個袋子,又望了望紫龍。
紫龍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一爪子将麻袋扛在兩翅膀中間的脊骨上。
我們從庫房退了出去,又走了約莫半個時辰,上了好多台階,才終于到了這通天塔下。
通天塔釋放出瑩瑩的藍光,通天塔中心的能量磁環順着磁力的流向輕輕搖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