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裡的日月并非真正意義上的日月,而是眼眸。這個裡世界就是阿古朵的坐騎球球體内的世界,日月的變化通過球球的眼睛變化來實現。它亮藍色的眸子為皎月,眼白為耀日。白熊眼球的周期性輪轉造就了日月輪轉的現象。”
“至于我們為什麼在此處”,石像的眸光黯淡了下來,“年邁的石像已經沒有了控制紅藍Buff的實力”,它說着指了指腳下空蕩蕩的樣子,那裡本應該有一個紅色BUFF。老者眼裡噙住了淚水。“水晶上的指揮者對外美名曰其将“退休”的我們遣送至世外桃源頤養天年,實則将我們投喂給阿古朵,讓球球通過吸收我們來強化自身的能力。被吸收後的我們失去原有的身體,靈體以寄生的形式活在了裡世界。我們的靈魂已蒼老衰敗,又被剝奪了繼續活下去的權利,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囚禁和抹殺呢。”
石像無奈的擡了擡手臂,循着他的動作我終于注意到了他們半透明的身體。“我們如今隻剩一抹殘魂,甚至于連轉生的權利都沒有,隻能永遠被囚禁在這裡。”
“你們明明是峽谷的功臣,為什麼他們想要抹殺你們?”我疑惑出言。
“哪有什麼功過,隻有永遠的利益。對于上位者而言,我們年老力隕,于他們已毫無益處,化為上一級食物鍊的養料是我們最好的歸宿了。更何況我們還能以這副殘軀苟活着,在他們眼裡我們早該感恩戴德了。”
石像眼神黯然,“唉,在我以前吃掉傷殘無法戰鬥的小兵的時候我就應該想到這一天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啊...你竟然真的吃我們?”
“若非上頭默許,這種行為在我們石像中也不會如此猖獗。你和你的同胞也莫要怪我們,這世界不過是個等級森嚴層層遞進的金字塔。若非在金字塔尖上,我們的性命隻是飄搖浮萍。”
我的腦子一陣嗡鳴,怪不得無數次出征後那些在泉水複活後仍舊重傷失去戰力的傷員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這個世界根本沒有對錯和正義可言,若是對這個世界沒了益處就會被世界法則所抹殺。
“也許這就是我們的命吧”,我冷嗤一聲,“不過,我不信命。”
石像們看傻子般的眼神望着我,那位老者和藹笑了笑,“小夥子,年輕,心氣兒高啊。不像我們這幫老東西早早就認了命,是好事啊。”
紫龍眼眉一挑,在識海裡腹诽道,“老大,别裝逼了,咱們得問問正經事兒。”
紫龍依舊用爪子非常有節律地輕擊着桌子,“你們的境遇我已經了解,這個世界的真實面目本就殘忍。我們既然聽聞了你們的遭遇,就不會放任不管。我們會盡我們所能帶你們離開這處牢籠,作為回報,也請你們如實告訴我,從這個世界離開的方法。”
石像皺了皺眉,“不是我們不告訴你,隻是這方法着實很棘手。”
“棘手在哪裡?”
“這個世界隻進不出,除了球球本人的意志,沒有任何一種力量能從内部開啟這個世界的大門。”
“但是球球隻聽從阿古朵的命令。”石像沉吟道。
“若是我能拟态成阿古朵的樣子呢?”紫龍眸子盯着老者,問道。
“就算你真的能在樣貌上變得與阿古朵别無二緻,但是在開啟通道門這種特殊命令中 ,他們兩個是有暗号加密的。據說這個暗号隻有阿古朵和球球知曉。”下面一個石像補充道。
“那若是從外部就可以打開嗎?”我沉思片刻問道。
“從外部的話确實可行”,石像回答道,“在滿月之際,球球會進入一個衰弱期。在這個時期中,他無法借用我們這些野怪靈體的力量,因而十分虛弱。但這個時期中裡世界會形成一個厚重的屏障将世界保護完好,從内部突破機會渺茫。若是有一股勢力能在外部壓制住這隻白熊,以極寒之水引入球球體内,裡世界會形成滔天洪浪,将所有生靈沖刷出裡世界。”
石像聳聳肩,“但是這個世界隔絕與真實世界的信号交流,就算你外面有可以幫助你的朋友也無法取得有效聯系的。”
“最近的月圓之夜是什麼時候,極寒之水又是什麼?”我問道。
“每月的農曆十五日為圓月,由此推算最近的月圓之夜,在兩日之後。”
“至于極寒之水,需要引渡冰川上的冰河之水才能得到。”
“前兩個條件都比較容易獲取,但是聯系上一個外部的可以信任的人難之又難。因此這個裡世界牢籠被冠以固若金湯的稱譽。”石像輕歎一口氣,“若是容易,我們也不會在這裡認命了。”
我的眉頭緊皺着。是的,前兩個條件相對簡單,但是我們目前沒有條件與外人聯系。我頭痛地揉着太陽穴,本來也許是有這個條件的,但是天不遂人願......
“唉,這個很難辦。”紫龍也跟着我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