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的位置也是我”,莊周哈欠連天地說,“也是我靠你的玉牌定位過來的。”
莊周把漁網收了收,随意地扔給我,“奧對了,這個你拿去留着打漁。”
“。。。”我面無表情的接住漁網,心裡想師尊這家夥裝的一手好比。
莊周鳳眼一挑,聲音空靈地好似沒有實感,“不過我千裡迢迢把你尋過來可不是讓你打漁玩的。想必你也有所察覺,稷下正在經曆前所未有的危機。”
“之前你被抓的幾日我在閉關,不然我高低和老夫子那個老頭子理論一下。”
“啊?可是我被審訊的時候,您明明和夫子以及墨子一同在場,而且直接将我打入了牢獄中。”我驚詫地問。
“我本一直在靜守閉關,但是稷下異變驟生,三日前我感受到了災厄才強行破關。這兩日披星戴月,日夜操勞找尋災厄的源頭,已經許久未曾合眼了。但這幾日,我隻和夫子用玉牌傳了簡信,哪談的上送你入牢獄呢。”
“可是...”我欲言又止,難道之前元老會議上的莊周是假的?
“若是你确确實實是看到了我,隻能有一種可能...”莊周沉吟道,“有人僞裝了我。”
“整個稷下,有能力僞裝三賢卻不被發現的,隻有...”
“元歌...”,莊周眉頭一皺,“難道他也被污染了...”
“元歌?”
“是的,他的傀儡術十分強悍,若是不刻意探查精神力,哪怕是夫子也可能會誤判。”莊周揉了揉眉心。“他竟然會去僞裝我...”
“我早就覺得元歌有問題,之前在奉命去通天塔之前,我去找了元歌獲取鑰匙。可是我看到他的時候,他臉色陰恻,形容瘋癫,感覺性情大變。想必那時候他就已經被魔氣入侵了。”我聽了莊周的話,認同地點了點頭。
“極有可能。而且夫子為了揪出這魔頭早就殚精竭慮,精神力不充裕的情況下是很容易被元歌的僞裝迷惑的。”
“你應該也有所耳聞,通天塔和日之塔的封印被悉數沖破,釋放出了最大的災厄。”
“而且在他修養期間,他可能随時會尋找‘餌料’附身來恢複元氣。”莊周嚴肅地說。
“而且,就我目前所知的情況,學院裡已經有不少人被魔物感染,被災厄控制。若是你的情報是真實的...說明元歌那邊也淪陷了...”
“那我...怎麼相信你是真的莊周老師?”我警惕地後退一步。
莊周歎了一口氣,“唉,雖然有些傷心。但是至少說明...你警惕性還不錯......”
他把左手擡起放到頭頂,一臉視死如歸地在我的注視下,拽下了他綠色的假發,露出了光亮的地中海。接着又以光速迅速将自己的假發蓋了回去。
我的下巴一下子掉在了地上,真...真豁得出去啊。先生大義......
“我投降,我信了。對不起師尊,不該冒犯你。”我雙手合十。
“無妨,特殊時期,謹慎點是好事。”
“我來找你是需要你幫我些忙”,莊周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畢竟特殊時期,能相信的人不多。”
“我要去尋找災厄的源頭,擊殺被魔頭附身的人。可是他的氣息太過微弱,而且還被人刻意隐匿了起來,這幾日來我的收獲不大。”莊周不由得搖了搖頭,“但是此時稷下越來越多的人被魔氣污染,我希望你能輔助我,将那些被污染的英雄打敗并淨化。”
莊周踱步到我面前,纖纖玉指将我腰間的玉牌輕輕擡起,“魔化的英雄在高強度戰鬥狀态瞳孔會呈現紫色,顔色越深,魔化程度就越重。若是發現魔化的英雄,你需要打敗他們,而後使用你腰間的玉牌來淨化他們身上的魔氣。”莊周語重心長地說。
“你做這些,也算是為了學院,為了夫子分擔一些了。”莊周接着說。
未曾想,這句話成了引爆我的炸彈。我緊緊抿着唇,沉默半晌。平心而論,單是從他們誘我入通天塔魔窟,而後又不由分說将我抽骨挖髓打入監牢。現如今我沒有倒打一耙都算好的,憑什麼要我為了夫子分擔!
思及此,一股委屈憤怒的情感控制了我的大腦,我幾乎吼了出來,“我覺得最應該淨化的人就是老夫子!若是那魔王附身了一個人,那一定就是老夫子!看看他對我做的那些事,我根本沒有立場為你們稷下辦事!”
莊周不知道從哪裡逃出來一袋冰袋扔到了我的腦殼上,輕輕地說,“稍安勿躁,降降火。”
“你也休得這般說院長了。在他的位置上,有更多的不易。子非魚,又如何理解?”
“不易?不易就可以草菅人命?”我的激動仍未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