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町地下水道彌漫着鐵鏽與消毒水的氣息,灰原哀的橡膠靴碾過凝結的血痂。當她将光譜分析儀對準通風管裂縫時,熒藍光束突然映出半枚生鏽的金屬銘牌——「PANDORA-07」的蝕刻紋路正與九條律後頸的傷疤完全吻合。
"細胞端粒數據異常。"她對着通訊器低語,指尖無意識摩挲着童年時對方贈送的護身符挂墜,"你的生物年齡至少被凍結了十五年。"
九條律的金屬指節在管壁剮蹭出火星,暗紅鏽迹簌簌落在監測儀屏幕上:"還記得小學館後面那棵櫻花樹嗎?"他突然轉移話題,"那年你說要當科學家解開所有謎題時,樹根下埋着琴酒的監視器。"
灰原哀的鑷子懸在半空。全息投影自動調出二十年前的街景畫面:兩個渾身泥濘的孩子正蹲在樹洞前,年幼的九條律用螺絲刀拆卸着僞裝成松果的竊聽裝置,而她攥着皺巴巴的實驗記錄本在旁放哨。
"你總是把最難拆的零件留給我。"她将銘牌收入密封袋,冰涼的金屬觸感讓人想起對方當年遞來的棒冰。
管道深處突然傳來齒輪咬合的悶響。九條律瞬間将灰原哀拽到身後,人造肌腱繃緊時發出鋼弦震顫的嗡鳴。當第一隻機械鼠群沖破濾網時,他甩出改造過的超聲波驅散器——這是他們十二歲時在實驗室廢墟共同研發的雛形機。
"東南角排水閥。"灰原哀的監測儀标記出熱源,"這些老鼠在護送某個東西。"
污水突然逆流形成漩渦。九條律踩着漂浮的金屬殘骸躍起,钛合金指甲刺入混凝土頂闆。當他在懸空狀态下扯開生鏽的檢修口時,冷凍艙的藍光傾瀉而下,艙内懸浮的赫然是七歲時的自己——左眼被替換成機械義眼的實驗體正隔着玻璃與他對視。
"認知污染陷阱!"灰原哀的警告混着冰酒的笑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