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暴雨如琴弦崩斷,九條律的金屬骨骼在雷光中泛起青白電弧。琴酒的□□槍口蒸騰着硝煙,彈痕在積水裡拼出西伯利亞實驗場的經緯度坐标。
"你該死在七歲那場手術。"琴酒扯開被雨水浸透的黑風衣,鎖骨處「RAT」的燙傷疤痕泛着暗紅,"我親手挑選的廢鐵,竟妄想成為救世主?"
九條律的钛合金指甲刮過冷卻塔外壁,金屬摩擦聲混着雷鳴奏響《安魂曲》的變調。當他踏着避雷針躍起時,視網膜突現記憶閃回——五歲的琴酒正将鎮靜劑推入研究員脖頸,白大褂上的烏鴉紋章濺滿鮮血。
"2003年7月29日。"他躲過□□,人造血液在虛空畫出母親實驗室的平面圖,"你修改了焚化爐程序代碼。"
琴酒突然狂笑扯開左臂衣袖,機械義肢的接縫處刻着相同的實驗編号。暴雨沖刷着暴露的神經導管,靛藍色液體在積水裡勾勒出兩個孩童的身影——十二歲的琴酒正将APTX中和劑注入昏迷的九條律靜脈。
"廢物回收是清潔工的工作。"琴酒的電鋸劈開記憶投影,"我不過是給垃圾多一次焚燒機會!"
九條律撞翻衛星天線,飛旋的金屬支架在琴酒臉頰犁出血痕。當兩人跌入信号塔陰影時,灰原哀的監測手環突然投射全息影像——二十年前的監控畫面裡,年輕的琴酒正在删除九條律的處決指令。
"為什麼要這麼做?"九條律的機械心髒泵速驟升,冷卻液在暴雨中蒸騰成烏鴉形狀。
琴酒扯斷頸間的狗牌項鍊,生鏽的金屬片上刻着「PANDORA-00」。雷光中浮現出實驗室焚化爐的場景:七歲的九條律蜷縮在操作台下,而十八歲的琴酒正用身體擋住傾瀉的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