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污蔑！有本事拿出證據來！”

“是不是污蔑你心裡清楚。”

“我要告你诽謗！”林偉豪惡狠狠瞪了南流景一眼。

石昧見氣氛變得緊張，再加上被林偉豪震得耳朵疼，歎了口氣，探過身拍了拍南流景的肩膀：“冷靜，不要激動，來，跟我一起深呼吸。”

南流景做了個深呼吸，沒有再跟林偉豪争論下去，林偉豪“哼”了一聲，也停了下來。

一時間，車内陷入了沉默。

“你們有沒有發現不對勁？”石昧看了眼車窗外，突然說道。

隻見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時已烏雲密布，道路兩旁的行道樹被吹得枝桠亂顫，路上滿是被吹落的樹葉。

“雨季而已。”林偉豪完全褪去了僞裝，嘲諷道，“少見多怪。”

“不對，這不是普通的雨雲。”

石昧看着不遠處幾棟居民樓上空，濃墨般的烏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散，轉眼間已逼近樓頂。

“你說的沒錯。”南流景盯着前方，沉聲道。

石昧收回目光，看向他：“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有人招來了些髒東西。”南流景像是感應到了什麼，臉色難看起來，“坐好，我要加速了。”

下一秒，石昧就感覺到一股推背感，窗外的風景正飛速後退，轉眼間，車子就來到了高樓樓下。

軟着腿從車上下來，踩在堅實的柏油路面上，石昧有種劫後餘生的喜悅感。

“看到了嗎？”南流景甩上車門，盯着大樓入口處。

順着他的視線看去，石昧倒吸一口冷氣。

隻見大樓入口處不斷湧出陰氣，連帶周圍溫度也下降了幾度，即使離入口處還有一段距離，石昧都能感覺到陣陣涼意在往骨縫裡鑽。

更加詭異的是，明明不遠處還在狂風大作，而大樓四周卻風平浪靜，好似位于台風眼中。

“什麼情況？”石昧看着眼前的景象咋舌道，“好重的陰氣！”

“有人把鬼門和這棟樓連了起來。”南流景看着快要被黑氣包裹住的大樓，斂氣凝神，試圖探知樓内的情況。

石昧一臉問号，忍不住吐槽：“這是碳基生物能做出來的事？”

“樓内還有不到五人。”南流景神色凝重，“羅文彬和南嶼也在裡面。”

石昧心下一驚，看向南流景，問：“要怎麼救他們？”

“當務之急是先封住鬼門。”

“怎麼封？需要我做什麼？”

南流景卻搖頭：“這次你别插手。”

“什麼意思？”石昧不悅地瞪了南流景一眼，“你難道不相信我？”

南流景歎了口氣，耐心解釋道：“不是不相信你，隻是……”他有些忸怩地說，“我不想再看到你受傷。”

石昧愣了一下，随即失笑，過了一會兒，終于整理好表情，看着南流景的眼睛，認真地說：“我會保護好自己，而且，我想和你并肩作戰。”

南流景揉了揉眉心，無奈道：“……等下必須完全聽我指揮。”

“我保證。”

“你們膩歪完了嗎？我能下車了嗎？”車内突然傳來林偉豪不耐煩的聲音。

石昧這才想起車裡還有個人。

南流景大步走到車邊，打開車門，居高臨下地俯視林偉豪，眼神陰鸷：“老實待在車裡，敢亂跑的話，我不介意給你收屍。”

林偉豪被這突如其來的狠厲吓了一跳，嗫嚅了半天，沒敢說話。

南流景盯着林偉豪，冷冷問道：“還下嗎？”

後者頭搖得像撥浪鼓。

确認車門鎖死後，南流景帶着石昧朝大樓走去。甫一踏入，石昧就被幾乎實質化的陰氣攔了下來。

陰氣如一潭死水般将他淹沒，鼻間是濃郁的腥氣，呼吸也變得困難，他停下腳步，撐着膝蓋，大口喘息。

“别動。”

南流景扶着他起身，帶着血腥味的指尖在他額間劃過，所過之處微微發燙，随着最後一筆落下，石昧頓覺神清目明，窒息感也消散了大半。

但這隻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