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雨趕緊感應留在徒兒身上的玉簡方位,卻是在烈虎門長老剛出現時走出的那個房間裡。
她有些擔心放出靈力感應會驚動附近那位長老,便沒有直接探查其中情況。
換言之,監牢深處已經摸清了,就算直接在此開戰,她也有能帶着兩個徒弟出去的自信。但是考慮到這兩個孩子自帶變數,還是先謹慎行事,保障他們的安全為先。
把她跟徒兒分開,她的身體狀況會愈發惡化。除了這個,其他都可以算是小問題。
時間不等人,用法器在門口粗略布下幻境後,慕雨直接闖入了房間裡。
隻見其中是一張石桌,還有一些櫃子,似乎是供看守休息的房間。蕭燃蘇諾的玉簡微微波動,他們知道是師父來了,就從門側冒出來,打開旁邊的櫃子。
兩個孩子都安然無恙,慕雨松了口氣。
天道不公啊,她感歎。徒兒們一出現,她就感覺身體恢複了很多。什麼時候她能找到徹底解決這個緻命弱點的辦法就好了。
或許能從和他們的相處中發現更多,現在還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慕雨往櫃子裡一看,裡面躺着兩個暈着的烈虎門弟子。
“嗯?”她疑惑。這兩孩子還挺會反客為主。
“師尊,剛才他們想從房間出來,我們看到裡面沒其他人,就把他們用藥迷暈,點了穴,自己躲進來了。”蕭燃簡單交代道。
蘇諾:“要是能把他們一同帶走審問就好了。”
慕雨點點頭,她的确有這個打算。也不難,将他們用幻術藏在分部門口,離開時順便帶上便是。
不過他們兩個這套流程怎麼這麼熟練?
沒想太多,她一手拎起一個烈虎門弟子,說:“好。裡面的事,先離開這裡再說。我會催動本命法器為你們提供加成,跟緊了。”
走廊傳來沉悶的腳步聲,估計是烈虎門長老完成易容出來了。
慕雨也不是吃素的,她故技重施,将自身虛化與幻術結合在一起,帶着徒兒們快速離去。
*
終于重見天日,留在馬長老處的玉簡幻術時效不多了,她得快些趕到才行。
“你們先把他們帶走,一支玉簡留在他們那藏着他們,另一支用來找我。盡快。”
出到外頭,陣法的效果幾乎感受不到了,她重新用靈力為徒兒們的玉簡充能,幾人便匆匆離去。
馬長老與慕雨的幻術在藥園殿内下棋。
這小片幻境将長老與弟子都困在其中,弟子們的精神已經承受不住太久的幻術影響,顯得昏昏欲睡。
不過沉浸在棋局中的馬長老并沒有注意到,隻當是徒兒偷懶瞌睡。
下棋這種拖延時間大法還是慕雨從自己師父那學來的。把萬般棋法編入自己本命法器自帶的幻術中,實現修真界自動化下棋。
慕雨認為構造這種莫名其妙的考驗幻境是大能的必修課,于是很認真地學了。沒想到第一個用上的不是什麼弟子,而是用來拖延敵人。
時間差不多了,她見好就收,坐到馬長老對面,身形與幻境内的場景逐漸重合,随手往錯誤的方向落下一子。
“诶呀,看來是在下棋差一招。”她裝作遺憾。
一子落下,馬長老動作一頓,如夢初醒。看着對方嘴邊挂着那抹意義不明的微笑,他明白自己已經輸了。他被讓了,還是以一種敷衍的方式。
對方剛邀請他下棋時,他是欣然同意的。
按理說,棋法中可以看出對方性格,修行經曆等很多東西。是一種心理博弈,他本想以此試試這慕長老的深淺。
卻不想,整盤棋局,對方氣定神閑,完全看不出任何思考或是情緒,卻能和他下的有來有回,既非殺伐,也不忍讓。
正當他認為慕長老在戲弄他時,她卻将勝利以這種敷衍的方式拱手相讓……莫非是方才招待她時露出了什麼破綻,她不願撕破臉,所以用下棋這種委婉的方式警告他?
馬長老越想越不對,剛才他答應下棋時也沒細看這慕長老的表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來着?
看來今天是不得不送走這慕長老了。此人留不得,也留不住。萬不能在這裡拖着她太久了,需要改變策略才是。
“這……哈哈哈,是慕長老謙讓了。”他客氣道,語氣已經多了幾分畏懼。
“兩位真是好興緻!”一道爽朗的大笑從殿外傳來,慕雨朝殿門看去,目光一凝,看身量,應當是方才在大牢裡見過的烈虎門長老。
隻不過面容更年輕些,也換了一身文人打扮。想必是為了見她做的易容。
“這位是?”慕雨裝作沒見過他的樣子,向馬長老問道。
馬長老正想開口,那長老卻打斷道:“不必了,我來吧,有失遠迎,給慕長老賠個不是了。本該是老陳來迎接的,可惜啊他最近出外忙業務去了,我呢,是暫且代理陳長老業務的,我姓莫。”
暫代?這是直接頂替了吧?要不是慕雨剛“探監”回來,還真可能被糊弄過去了。
“是莫長老啊。”慕雨道,“您來的巧了,我與馬長老剛結束一局。不知您是否也有興趣?”
“分部業務繁忙,我便不多做陪了。”他往後招招手,兩名弟子捧着兩個盒子上前,他介紹道,“這是我分部最新産的草藥,分部沒什麼好的,一點薄禮,您且收下,給您的弟子修煉用,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