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雲夢分部,藥園大殿内,馬長老與莫長老靜候了兩日,都沒收到派出弟子的回複。
“到底怎麼回事!”莫長老質問道。
旁邊的烈虎門弟子顫巍巍回道:“長,長老,說是他們遭到了流雲商會的伏擊,被那慕雨帶在吟風樓養傷……”
“這我當然知道!”莫長老打斷弟子的話,大怒道,“養傷,養傷,我看她是将他們囚禁在那裡了吧!萬一去的那些人一個口風不緊,我們籌備那麼久的計劃全得泡湯!到時候,我唯你們是問!”
被訓斥的弟子吓得連連鞠躬道歉,低頭默默翻了個白眼。暗自腹诽,長老天天就會使喚弟子跑腿,計劃失敗了又反過來怪在他們頭上。
“那長老,現在該如何是好啊?我們就這樣等着那邊的消息嗎?恐怕,夜長夢多啊。”那弟子見莫長老罵完遲遲不開口,還想争取一下,着急問道。
“你急什麼?我們長老都沒急。沒看現在在想辦法嗎?你小子一句話就把思路打斷了。在這裡添什麼亂,都出去!”
莫長老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這弟子是在質疑他這個做長老的無能嗎?
道歉的弟子又在内心把莫長老罵了五百遍。他道侶被這老頭派出去,現在羁押在吟風樓,生死未蔔,他能不着急嗎?
剩下的弟子們面面相觑,他們看出莫長老不太情願向總部上報這次失敗,但派出去的弟子不乏有自己的親朋好友,在敵方更是兇多吉少。
他們本想再替朋友求情,見出頭鳥被罵成這樣,也隻好告退。
“莫長老,剛才那弟子說的不無道理。”馬長老見弟子們都退下了,出言安撫莫長老。
殿内隻剩馬長老與莫長老兩人,很多話都方便說了。
“怎麼,你的意思也是向總部彙報此事?”莫長老目光一動,向馬長老瞟去,“可以,當然可以。你獨自彙報罷,我可不奉陪。”
馬長老聽到這話,面色一僵。這莫長老,把事搞砸了又讓他承擔責任,這怎麼行。
“這……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他說的夜長夢多不無道理,我們确實得快些想辦法了。”他頓了頓,又說,“現在過去了兩日,那慕長老看來也沒有回來的意思了,總部要是問起,該如何回複?”
“回複?”莫長老冷哼一聲,“她不都幫我們想好理由了麼?就彙報計劃正常進行罷,因為人手都加派出去了,再問總部要些人。”
“那醫療?”真就不管派出的弟子了?
莫長老想起那些弟子就煩。他們的存在,無疑不時刻昭示着他決策的失敗。
“他們在那能有什麼事?别多說就是了。現在要緊的是這裡陣法的維護,别讓那些被關着的人有任何可乘之機。要是那慕雨一個不好鲨回來,借着陣法,我們也有機會将她拿下。”
似乎想起什麼似的:“說起來,萬一出了事,責任也應在你。誰知那天是不是你接待時大意,讓她發現了什麼疑點,才将弟子們扣下。你若要上報這個折損,便報吧!”
于是馬長老沉默片刻,不再提起此事。
*
慕雨安排蕭燃和蘇諾在混戰時攪渾水,不僅是要将兩邊都放倒坐收漁翁之利,更是要讓雙方都别下那麼重手。
要是他們将對面打死了,能獲取的人質與情報便少了。況且慕雨明白烈虎門派來跟蹤她的不過是些弟子罷了,即非作惡多端之人,怎能讓他們出次任務便白白送了命?
慕雨也是從學生時期走來,對此深有體會。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疾風商行派來刺鲨谷語嫣的是些死士,大多任務失敗服毒自盡,況且他們被作為工具培養,已經失去人性,也問不出來什麼。
而烈虎門弟子這邊就簡單了,他們本就對生活抱有期待與希望,因此心懷失去這一切的恐懼。稍微吓唬吓唬,威逼利誘之下,慕雨這邊就套出了關于破陣的很多可用情報。
不過慕雨現在也沒什麼心情處理這些情報,她拿出幾本陣法秘籍,說是讓徒兒們先自行摸索探讨,将他們支到一邊去了。
谷語嫣見慕雨心事重重的模樣,便主動提出在一旁撫琴伴樂,幫慕雨梳理心情。
事情還得從方才慕雨收下新弟子時說起。
拜師禮成那一刻,慕雨便感到一陣熱流穿過她的身軀,身體感到前所未有的凝實。
她本以為是因為自己與主角團成員有了更多羁絆,得到了天道的認可。
可她還沒來得及多享受一會輕松的感覺,這好轉沒多維持幾秒,一陣紊亂像電流一般攀上慕雨的身軀,她呼吸一滞,感到手臂與腿部一麻,半個身軀都随着那串紊亂崩開。
好在她今日穿的是長袖長褲,在意識到不對的一瞬間便落下袖擺遮住了異樣。不然在徒兒和語嫣面前,她真不知該怎麼解釋才好。總不能說她喝茶喝着喝着一時興起使了兩下幻術吧。
“系統,系統?”她喚到。
隻可惜她雖在修真界認識還算多人,卻無人能讓她分享面對崩解死亡的恐懼。每當這種情況發生,她隻能與系統一同讨論解決辦法,順帶調理心情。
按道理在她身體出事的時候系統就已經出來嚷嚷了,怎麼這次遲遲未應,不知道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