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說他死得也硬硬的呢!?”
【……】
朝瑤:“你再說我人妖,我咬你信不信?”
系統:【。】
它真是怕了。
【我好像,忽然間聽不到你在說什麼。啊,好痛苦。】
朝瑤友好微笑:“我說我日你,我日你,我日你!你聽見了嗎?”
【…………】
-
朝瑤被謝靈徽抱回到曲挽檀所住的清輝台。
此處竹林茂密,已成林蔭,月夜下,一棟小築靜靜伫立,更顯清幽。
整體風格尤為清雅,不知為何,看見的瞬間,總能想起他剛剛在月夜下所見之人。
那一瞬,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未來緩緩鋪開。
待知曉此處名字為清輝台時,他身子僵了瞬。
因為諸多原因,包括但不限于綜合實力、門派捉妖伐怪數量,蜀山劍派在世間頗具盛名,從弱于五大世家,險些被除名,到隐隐間已壓他們一頭,隻用了短短百年時間。
世家間的紛争不斷,各有利益,相比較下,蜀山劍派倒顯得純粹許多。
世家中不乏想拜師蜀山之人,但礙于種種恩怨,自他之前,實現者并不多。
他還是第一個來的嫡系子弟。
所謂嫡系,倒并非俗世的嫡庶之分,而是此代宗主會将每一代中所有天賦強的弟子帶至主家教養,當作培養人細細教導,定時比試,勝出者留下,失敗者淘汰,所有養在宗主身邊的孩子,都叫做嫡系子弟。
蜀山之所以能聲名鵲起,很大程度是因為當年從衣家走出的那個被當作棄子的少女,也是他的母親,衣玉衫。
自她在蜀山露面之日起,蜀山便成了所有捉妖世家的噩夢,陰魂不散地糾纏許多年。
蜀山不敵時,他們不屑于其為伍,不願蜀山來分羹。
後來,蜀山站在了他們頭上,他們又開始舔蜀山的腳。
曾禁止門中弟子拜師蜀山的家規,已成廢紙。
謝靈徽剛至,還未來得及給蜀山分配的院子起名字。
他本想随意起個謝閣,現在忽然改了主意。
他可以叫靈輝台。
目光掃向匾額的瞬間,步伐有瞬間的停息。
朝瑤感覺到,通過系統向外看了眼,頓時發現男主目光落向之處,腳趾忍不住動了動。
他不會因為清輝台裡的輝字,和他名字的尾字同音,而腦補了一大段情節吧?
她問系統,“男主是不是在想,回去要将自己的院子名字改為靈徽台?”
【?】系統詫異,【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它印象裡,怕朝瑤神識承受不住,她沒給朝瑤看完全部劇情,隻給她閃了些關于她的重要節點。
難道它連這麼細小的糖都沒放過,全給朝瑤看了?
“現在。”你剛說。
【……】
原著确實寫了,男主回去後将自己的名字改為靈輝台,最初沒人将此院名字和曲挽檀的清輝台聯系在一起,因為他在蜀山,根本沒有朋友,直到後面,他聲名鵲起,開啟和曲挽檀的曠世奇戀,衆人這才發覺,原來到處都是糖。
隻要他們想磕,就能甜暈。
朝瑤并不理睬,隻要她想,她就能走出一條嶄新道路:“靈輝台,靈徽擡,他還挺有自知之明的,一下子給擡走了。”
系統奄奄一息:【不要這麼想,你沒看見今日男主是因為什麼來到女主身邊的嗎?】
是雪白又熠熠生光的絲線。
朝瑤自然看見了,“線啊,怎麼了?”
【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這代表情絲。
跟它讀:情——絲——
“錯了。”朝瑤微笑,不贊同它的看法:“這代表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很快,西遊記變成了母子因為繼父而曆經磨難的覺醒記。
系統:【…………】
它第一次認為,擁有耳朵是一種錯。
謝靈徽跟在曲挽檀身後入内室,在曲挽檀的注視下,輕輕将朝瑤放在床上,順手替她掖好被子。中間覺得不妥,又多裹了層。他怕她暴起傷人。
被纏到窒息的朝瑤:?你要做木乃伊?
謝靈徽認為自不明處撿來的少女,并不安全。
他剛剛抱着朝瑤時,察覺到了一股很不不同的氣息。
他的直覺一向很準。
“你感受到了嗎?”他問。
“什麼?”曲挽檀怔了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他好像,也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因為有了朝瑤,曲挽檀變得比以往還要小心謹慎。
很多人都認為自己看見的世界,正常人也能看見,他們認為他們的五感,與正常人無差别。
“她很特殊,我在她身上,”謝靈徽一頓,若有所思,“看見了一種沉默的喧嘩。”
曲挽檀:“……”
曲挽檀:“…………”
塵埃落定般,心裡的石頭砸回地面,她目光頓時溫柔起來。
她确定了。
他腦子是真有病,病得比朝瑤還厲害,起碼朝瑤對世界的感知是沒有問題的。
而眼前這個人,好像一個絕望的文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