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途指着自己,“唱歌?我五音不全。”
文藝委員:“沒事,是歌曲串燒,好幾位同學一起,聽不出來跑調的。”
錢途擺手投降,“文藝委員你放過我吧,哎,’劉爾文’來了,你去找他。”
一個看着有些瘦的男生從前門進來,男生原名不叫劉爾文,隻是姓劉,因為生物成績特别好,班上同學就根據達爾文的名字給他起了個綽号叫‘劉爾文’。
“不行,每個組都必須至少兩名同學參加。”
錢途指着節目單,“小品,我演小品。”
她想了一下,“行吧,不過你要按時參加排練,不能缺席。”
“沒問題。”錢途在紙上簽了自己的名字,“講到唱歌,你去找陳禮安啊,他唱歌好聽。”
“你能請動?”
錢途咧嘴笑了,“被拒絕了?”
文藝委員将本子合上,站起來說,“沒去,但是感覺他應該不會參加吧,畢竟他那張帥臉能夠在晚會上出現就行了。”
“也是。”
就算不報節目,每年元旦晚會都有别的班的同學專門過來看陳禮安。
周三下午,文藝委員正在座位上盯着節目單發呆,有人從後面過來,兩根手指并在一起,在桌面上敲了兩下,
“陳禮安。”
“在忙嗎?”
文藝委員原本皺着的眉頭在看到男生的臉時瞬間松開,笑着搖頭,“沒有沒有。”
陳禮安站在她身後,看向攤開的節目單,
“節目都确定了嗎?”
“差不多了,就是還剩兩個主持人沒定,要寫稿子,都不想參加。”
“主持人啊…..”
陳禮安視線移到别處,似在思考,文藝委員看着他那張臉,話都沒經思考就說了出來,“你有想報的節目嗎,反正現在還缺……”
說出口又覺得像臨時找他湊的,對上陳禮安看過來的目光,她又連忙補充,“自願參加,而且聽他們說你唱歌好聽,你要不要報一個?”
“可以啊。”
她沒想到陳禮安答應的這麼快。
陳禮安笑了下,“唱首歌而已,又不是什麼難事,不過,我想再推薦一個人,你能幫我寫上嗎?”
這邊男生一走,後面的人拉了拉文藝委員的袖子,
“哎呀,别扯,正在寫字。”
“陳禮安真要唱歌啊,天哪,那這次我要和閨蜜說推掉元旦那天晚上的電影票了。”
“他也太好了,比大多數男生還好說話。”
“本來就是,而且真不敢想都同班這麼長時間了,每次看到陳禮安還是會帥得我好心動啊。”
“别犯花癡了,要不要看看人現在在哪呢。”
女生轉過頭,隔着半個教室,陳禮安走過過道,坐在第二排座位上,第三排的孟辭正低着頭寫作業,
女生托腮,“那我磕CP還不行嗎?不過,你們有沒有感覺這學期孟辭好像忽然變漂亮了。”
幾個人看過去,
”她原本就挺漂亮的,隻是你沒注意。“
“是嗎,也是,都沒怎麼和她說過話。”
“不是說她性格不好嗎?”
“誰說的,挺好的呀,上次坐公交車忘帶錢包她還幫我付錢了。”
“不過好像沒見過她家長,上次開家長會都沒來。”
“陳禮安在和她說什麼啊,要是會讀唇語就好了。”
“……”
這邊的兩人當然沒注意到另一邊的目光,孟辭有些驚訝的看着面前的男生,“你給我報名了?”
陳禮安點頭,“主持人。”
“我….沒當過。”
她連上課回答問題的次數都寥寥可數,更别說當着全班同學的面主持,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孟辭站起身,準備去找文藝委員。
過道裡,陳禮安伸出一條腿,球鞋踩在另一位同學凳子上。
她停住腳。
停下的原因不是因為他擋着,而是在那一瞬間孟辭想到了高一時的某次運動會,結束後回班級,聽到兩個女生在說自己沒有班級榮譽感,什麼項目都不參加。
可是有一半的人都在台下當純粹觀衆,
讨厭集體活動,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時間久了,她都忘記是單純不喜歡那種活動,還是想遠離那些人,那些話。
所以...他現在應該也是這麼想的…
有人拉了拉她的校服下擺,動作雖輕,卻能察覺到,
抽離的情緒回攏,孟辭轉身看向坐着的陳禮安,
“實不相瞞,我也報了個節目,所以有點緊張,”他黑眸打量着她,嗓音放緩,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一起,就當是玩。”
說完,陳禮安有些疲倦似的趴在桌子上,手指又牽牽她的衣角,視線慢慢擡起看她。
他這是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