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節那周的周一,南雲久違地睡了個懶覺。
連周末她都因為生物鐘自然醒了,沒想到周一睡到了快十點。
因為其他人還在上班,而自己請了假美美準備去度假,南雲的心情很好。
南橋正邊看着電視台音樂頻道邊泡着茶喝,方芳出門買菜去了,桌上留着兩人早上給南雲買的早餐。
南雲滿足地吃完牛肉粉,不忘給月餅開了一個罐頭,讓它也開心開心。
“行李收拾完了?”南橋叮咛說,“别忘了帶護照。”
南雲:“都收拾完了,護照昨晚就放随身的包裡了,放心吧。”
飛機在下午三點,算了算時間,也差不多過會該出發了。
南雲換完衣服,妝化到一半,何曼松發來了一條消息。
何曼松:一起走?我正好從小區出發,司機大概過三十分鐘到。
南雲在手機上敲下幾個字,又删掉,發送道:好,小區門口見。
A 國天氣和南城差不多,南雲隻帶了幾套輕便的衣服,可以在酒店換洗着穿。
她單肩背着一個大包,手拉着行李箱就出了門。
南雲到小區門口時,何曼松也才到,南雲等他把兩人的行李放好,一齊上了車。
在上車前,南雲本來還糾結着等會在車上和何曼松聊點什麼,怕場面太尴尬了,沒想到何曼松大概是前一天晚上熬了夜,一上車就兩眼一閉,假寐了起來。
南雲放下心,看着窗外放空。
車開了四十分鐘抵達機場,機場人還不多,值機口剛開,兩人很快值機結束。
南雲見吳婷還沒來,正準備打個電話問,何曼松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着吳婷的名字。
“喂?”
何曼松說了這一聲後,吳婷那邊說的話就沒斷過。
南雲就聽見何曼松短促地插嘴幾句“沒事吧”“嚴重嗎”“你先治療别想這麼多”。
過了幾分鐘,何曼松把手機遞給南雲:“吳婷有話和你說。”
南雲不解地接過,說:“喂?你來機場了嗎?”
吳婷聲音帶着哭腔:“對不起啊南雲,我沒辦法和你去了。我剛剛來機場的路上出了車禍,雖然人沒什麼大事但是手臂骨折了,這會在醫院呢。”
沒等南雲說話,她又急忙說:“你不用管我,既然都到機場了,就好好去玩。”
南雲擔心地問道:“真的沒事嗎,需不需要我來陪你?”
吳婷:“不用,我在南城認識幾個朋友,他們已經來醫院照顧我了。”
南雲又絮絮叨叨叮囑了幾句,這才挂掉電話。
何曼松收回手機,沉聲說:“那……就隻有我們倆去了。”
南雲木然地點點頭,沒想到會遇上這樣的突發情況。
說實話,剛才接到吳婷電話後,她的第一反應是把機酒給退了。
和何曼松單獨出國旅行,南雲隻是簡單想象了一下,就感覺未來的日子完全超出了她可控的範圍。
當初被包機酒蒙蔽了雙眼,開心得像中了彩票了一樣,現在卻被它束縛住了想逃跑的雙腿。
在去安檢的路上,南雲都走得很慢,何曼松走幾步就不得不停下來等她一會。
就在進海關之前,何曼松看着國際出境大廳幾個大字,扭頭對南雲說:“這是你最後決定走不走的機會了。”
南雲:“啊?”
南雲像是被戳破謊言的小孩,忽然有點羞赧。
“你确定不走,對嗎?”何曼松凝視着南雲的雙眼。
可能是被何曼松的眼神震懾住了,也可能是被激将了,南雲一個閃身走到他前面,邁進了海關大廳:“我不走。”
一路過完海關和安檢,兩人到了登機口,離起飛還有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