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若茹話說得直,但卻沒錯,這次的事情給了南雲沉重的一擊,她得重新考慮下往後的規劃了。
鐘若茹繼續說:“我們這工作雖說升職機會是不多,但是至少穩定,不會裁員,你可以好好想想,騎驢找馬。”
“反正你要是需要面試,就讓我給你打掩護,說你出去見客戶了,我特别會撒謊。”
鐘若茹逗笑了南雲,南雲應下說:“好好好,知道了。”
見南雲開心了些,鐘若茹才說起别的話題:“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實話說,我們都以為會是你當選,祝福的話我上個星期就想好了。”
“但是這事,你也不能說餘超能力就很差不配當選,他也确實有他的可取之處,隻能說領導有自己的考量。我早上幫你問過楊立了,他還是堅持不公開評選标準。”
“有時候,職場就是這樣。”
鐘若茹表情變得無奈。
難過歸難過,南雲清楚地明白,其實她這會正需要一個人來和她說這些話。
“謝謝你,茹姐。”
從入職起,鐘若茹就幫了南雲很多,毫無保留地教她工作。
鐘若茹站起身來,拍拍屁股說:“好啦好啦,咱們回去繼續打工吧。今天可是你生日,别喪氣,要朝氣蓬勃地迎接新的一歲,以後的每一天,肯定都會比今天快樂。”
跟着鐘若茹回了辦公室,大家已經恢複了平靜,各自忙着手頭的事。
餘超見南雲來了,端着杯奶茶走到她身邊說:“我點了奶茶請大家喝,剛見你不在,就留了一杯,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這個口味。”
餘超小心翼翼地把奶茶放在南雲桌上,看得出來,他有點不好意思。
對于和同事打交道,餘超有點不太懂門道。他爸職位比較高,從小沒怎麼見過他和平級同事相處,餘超學得最多的便是向上管理。
家裡給他灌輸的,也是這種思想。
即便這個公司的同事不清楚,但他也猜得到,這裡面有他爸爸的參與。
餘超已經習慣家裡人這樣不打聲招呼的“照顧”,他也沒有辦法往外說,隻能被迫接受,悶在心裡。
久而久之,他也麻木了。
不過這次,他和南雲在共同完成雲知時的合作項目後,交情比之前深了許多。
就算他餘超是個要強的人,也還是久違地感受到了那種,搶走别人東西的羞赧感。
南雲被鐘若茹開導完,情緒已然穩定,大方地接過奶茶:“謝謝啦,餘總。”
“你可千萬别這麼叫我。”餘超打了個哆嗦。
鐘若茹附和說:“你得習慣啊,餘總。”
周圍的同事笑了幾聲,一齊加入起哄,餘超捂着耳朵逃回了座位。
……
唯一能安慰南雲的是,今天的事務不多,她和鐘若茹準點下班。
晚上的聚會是必定會喝酒的,倆人默契地誰也沒開車,手機上叫了輛網約車去餐廳。
餐廳位置在江邊,是一家高檔私房菜館,南雲提前一個月就訂好了江景座,不然約不到位置。
南雲和鐘若茹到得最早,吳婷和盧溪一個老闆秘書,一個實驗室博士,比她倆忙多了。
到了座位坐下,南雲拍了個桌位點菜的二維碼在群裡,讓另外兩人自己看着點,想吃什麼就下單,别重複了就行。
吳婷和盧溪人雖是沒到,點菜倒是快,南雲和鐘若茹還在研究菜單裡都有些什麼菜的時候,那兩人唰唰點了好幾樣。
鐘若茹随口說了幾樣想吃的菜,趁着南雲專心點菜的間隙,朝吳婷和盧溪偷偷提前招呼了聲,讓她們别問起優秀員工的事,惹南雲傷心。
過了十分鐘左右,吳婷和盧溪一前一後到了,服務員确認人到齊後,便開始上菜。
南雲怕這三個人尴尬,畢竟上次在郊外那次聚餐之後她們便再沒見過,這回吃飯才第二次見面,所以南雲主動承擔起了破冰的重任。
她也不是話多的人,尋常聊天都是對方找話題,眼下她也想不出聊什麼能讓大家都參與進來,幹脆分享了下今天自己升職落選的事。
吳婷和盧溪對視了眼,沒想到南雲自己把這事說了出來。
南雲語氣輕松,笑着說:“我覺得茹姐說得對,二十七歲的第一天這麼糟糕的話,以後的每一天就都會比今天更快樂。”
吳婷贊同說:“沒錯,咱們就該這麼想,而且大家都說水逆之後就隻剩上坡路了,從今天過後,你一定一天比一天好!”
氣氛到了,四人舉杯相碰。
在這種開心的朋友飯局,每個人都能随心按照自己的節奏喝酒,逐漸就分為了南雲和盧溪這種優雅小酌派,和鐘若茹吳婷這種火熱拼酒派。
倒是恰好,都有各自的酒搭子,不會落單。
吳婷和鐘若茹聊得投入,有點相見恨晚的感覺,互相約定以後要多多約酒。
盧溪就喝不明白這酒的味道了,每喝一口,都要臉皺巴一次,鐘若茹調侃說:
“妹妹,你的生活不夠苦,可能隻有上班了之後才能體會酒精是個多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