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客戶是一家服裝品牌的主理人，他們做的潮牌當下在國内很火，楊立很看好，想邀請他們來做個快閃點位，賣個半年。

南城mall的零售很強勢，對于這種市場裡新興的品牌自然不能放過，楊立給兩人下了死命令，必須談成合作，把這個品牌的全國首家快閃落在南城mall。

這位主理人個子不高，頭發打了發油抹在腦後，穿着繁複但看得出是為了追求時尚。

他一上來便對兩人說：“哎呀，沒想到是兩位美女，讓你們久等了。”

鐘若茹一眼看出這人目光渾濁，言行舉止十分油滑，她就假笑着說：“客氣了，您也忙，我們多等一下沒關系的。”

“我也對接了挺多商場的，你們兩位美女真的是我見過顔值最高的，看起來也挺年輕的，還沒結婚吧？有男朋友嗎？”

這人揪着南雲和鐘若茹的長相不放，看似在誇贊，實則上上下下打量了遍，像是在看什麼物件一般，态度極其不禮貌。

沒等兩人回應，他又說：“你們領導沒來嗎？我在北城這都是和總經理見面的，普通職員見不上我。”

“畢竟南城比較遠，我們領導最近剛好有事，有機會的話他肯定會來約您見一次的。”

鐘若茹幹笑了幾聲，體面地回答了幾句，而後擡起咖啡裝作要喝，趁機擋住臉朝南雲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在職場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油膩的客戶鐘若茹見得也不少，但這個客戶又必須拿下，她隻能一邊認真地促成合作，一邊謹慎避開這人每一句不禮貌的話。

好不容易給客戶哄得差不多了，這位主理人說他去個洗手間，從座位離開。

等人的身影徹底消失，鐘若茹長歎一口氣，說：“錢難掙屎難吃啊，每次遇上這種客戶，就會在心裡想我真的這麼需要這份工資嗎。”

“我也經常這麼想，但是月底一看信用卡賬單，咬咬牙還得繼續幹。”南雲扯了扯嘴角。

客戶從洗手間回來，說時間也差不多了他得走了，點名讓南雲将他送到門口。

鐘若茹自然不可能讓南雲落單，跟在他倆後面走着，盯着這客戶，怕他又要做什麼。

穿過大堂，到了酒店門口，這人忽地拿出一張房卡，側身徑直塞進南雲的外套口袋裡。

“就在這樓上，房号是1752。”

南雲腦子懵了一瞬，反應過來後，立馬有種惡心又反胃的感覺湧了上來。

她從兜裡拿出房卡，胳膊往高一擡，想直接把房卡連帶着巴掌呼這人臉上。

突然，她手上一空。

南雲回頭看去，何曼松站在她身後，抽走了那張房卡。

他比那人高大半個頭，居高臨下地把房卡往人胸膛上重重一拍：“你自己的垃圾，自己回收好，不知道扔哪的話，我不介意把你整個人都丢進垃圾回收站。不過你得看仔細點，别把有害垃圾分類錯了，污染環境。”

那人被何曼松罵得啞口無言，本來還想争辯幾句，但都被他冷冷的眼神震懾得說不出口，隻沒有氣勢地說了句：

“你他媽誰啊，關你屁事！”

怕連累南雲他們，何曼松裝作是個仗義執言的路人：“我就是看不慣，怎麼了？你嘴裡吐不出什麼好話，你還有理了。”

那人講不出道理，伸手胡亂攔了一輛出租車，有點狼狽地上了車。

關門前，他還不忘朝這幾人啐了一口，說着：“我呸，不識好歹的東西。”

方才鐘若茹的視角裡沒看見他塞房卡的動作，她湊上前來，問道：“發生什麼了？”

南雲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随後望向何曼松：“你什麼時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