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雲點完菜,還喊服務員上了幾瓶酒。
何曼松兩手一攤:“我可不喝。”
“你不喝我喝,吃海鮮怎麼能不下酒。”南雲說。
何曼松笑了起來:“沒看出來,你是酒鬼啊。”
南雲:“是啊,等會就靠你把我扛回去了。”
何曼松攏了攏身上的衣服:“你不會故意喝醉,想對我做什麼吧。”
“自戀。”
一盤白灼基圍蝦被端上桌,南雲不想弄髒手,又懶得戴手套,隻能用筷子拆解着蝦殼,碰得碗盤叮當作響。
何曼松在旁邊看着,歎了口氣,将剝好的蝦放進南雲碗裡:“嬌氣。我幫你剝,你吃就行。”
“謝謝。”南雲将酒杯舉起。
何曼松拿水杯和她碰了一下,他才喝一口水,南雲杯中的酒就見底了。
由于上回南雲在生日那天發的酒瘋太令他記憶深刻,何曼松對南雲的酒量有些持疑。
正如他所料,菜才剛吃一半,南雲就趴在桌上,說不清楚話了。
何曼松輕輕拍了下她:“南雲,你還吃不吃了。”
他把剝好的一個花螺喂到她嘴邊,南雲迷迷蒙蒙睜着眼,一口咬了下去,咬到了何曼松的手。
何曼松吃痛縮回手,無奈地說:“你是小狗嗎。”
南雲擡起頭,捕捉到關鍵詞,汪了一聲。
何曼松放棄給她投喂,打算再吃幾口就走。
結完賬,他躊躇了會,還是決定把南雲背回去。
南雲這會倒是聽話,見他蹲了下來,自己兩手往何曼松脖子上一挂,攀上他的肩背後,腦袋一耷,舒服地窩在他的肩窩。
何曼松固定好她,輕飄飄站了起來,南雲比他以為得還要輕,整個人隻剩骨頭似的。
雖然某些地方長得肉不少。
沿着海邊往民宿走回去,何曼松和南雲兩人像是在兩個世界的分割線,陸地這頭是喧鬧着享受夜晚的人群,而那頭則是寂靜又遼闊的大海。
南雲靠在何曼松肩膀上的頭忽然一擡,在何曼松耳邊說:“你好香啊。”
何曼松:“……”
“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南雲。”
南雲嘟嘟囔囔:“像什麼。”
“像個要騷擾我的變态醉漢。”
何曼松說。
南雲猛地直起上身,何曼松差點抓不住重心摔一跤。
南雲語氣嬌俏:“你亂說,我生氣了!”
“好好好,是我錯了,你趴好行不行,等下我們要摔進海裡了。”
何曼松把南雲哄好,才重新邁步。
身邊偶爾經過幾個飯後消食的本地居民,都是上了年紀的爺爺奶奶,看着這倆長相好看的小年輕甜甜蜜蜜,都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們。
回了房間,何曼松先洗好了澡,而後在浴室放好熱水,又将南雲換洗的衣服和浴巾擺好。
“能不能自己洗?”何曼松問。
南雲重重點頭:“可以。”
等她關上門,何曼松也不敢離開,坐在門口注意裡頭的動靜。
沖水的聲音持續了快半個小時,就在何曼松覺得南雲會不會淹死在裡面時,終于停了下來。
裡頭響起拖鞋的踢踏聲以及衣料窸窸窣窣的聲音,何曼松剛要放下心來,極大的一聲碰撞聲傳了出來。
他立馬打開了門,隻見南雲跌坐在地上捂着頭:“好痛啊!”
她穿戴整齊,何曼松觀察了一下,應該是地闆太濕,她腳底打滑腦袋磕在了門沿上,還好沒出什麼事。
何曼松将她扶起來,哄小孩似的說:“我看看。”
南雲皮膚白嫩,才磕到頭,額前就隐隐冒着青色。
何曼松呼了呼氣:“明早敷個熱雞蛋,活血化瘀。”
南雲腦袋暈暈的,聽不進他說的話,眼裡隻有他張張合合的嘴。
她頭腦一熱,踮起腳,主動吻了上去。
南雲的動作生疏,比起親吻,何曼松更感覺是在蹭他的嘴唇,癢得他生笑。
他往後一靠,擋住南雲還想上前的動作,勾唇說:“南雲,你不會明天罵我趁人之危吧?”
“不會啊。”南雲水汪汪地看着他。
何曼松:“你說的。”
南雲斬釘截鐵地說:“嗯!我說話算話!”
下一秒,何曼松整個人就罩了上去,浴室燈光下,兩人的身影重疊在一起。
南雲暈乎乎地被何曼松從浴室帶到床上,也不知道何曼松什麼時候關了燈,她隻覺得很熱很熱,像身在沙漠一樣,隻有何曼松能帶給她甘霖。
她聽見了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