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
她不假思索地朝着門口跑去。
言初莘的動作過于突然,以至于直到她跑到門口的時候,一屋子的人才終于反應過來。
等言初莘推開門的時候,傅總和那位谄媚如太監的人。
那位中年男人對着傅總的表情谄媚如太監,面對言妲宮卻陰森如修羅:“跑?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跑到哪裡去!”
“這小妞還怪得勁……”
傅總說着,便朝着言初莘撲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言初莘條件反射地一把推了出去,将傅總推倒在地上。
旋即,趁着周圍人都去攙扶傅總的時候,她越過人群,發瘋一般地跑了出去,不管不顧周圍一切的目光,直到徹底看不見那幢建築後,才終于停下了腳步。
環視着周圍陌生的景色,夜風吹過,令言初莘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這時候才發覺,周圍人都穿着陌生的服裝,梳着陌生的頭發。
“你沒事吧?”
終于,有路過的女生望着言初莘可憐兮兮的模樣,忍不住上前搭話。
言初莘仿佛聽見了天籁,她求助地望向對方:“你知道……衙門在哪裡嗎?”
“衙門?你是說警局?”女生似乎是聯想到了什麼,望着她的眼神裡帶上了同情的神色,“往前走一百米左右就是了,藍色門頭。”
剛才發生的一切實在是過于突然,以至于直到現在,坐在溫暖的警局房間裡,言初莘才稍稍放松下來,開始整理自己大腦中忽然接受到的海量訊息。
大量的信息讓言初莘的大腦不可避免地開始脹痛,好在她很快從海量訊息裡梳理出了關鍵内容。
首先,她死了。
準确說,是曾經在景朝作為禦膳房大掌事的她,死了。
如今不知算是莊周一夢,又或是作為的輪回轉世忘喝了孟婆湯,她來到了和她同名同姓的女子身上。
這女子如在景朝的她一般,父母早亡,艱難長大,後進入了所謂的“娛樂圈”,從事名為“演員”的行當。瞧着像是她那時候的戲子,隻是在如今這個社會,戲子也不似那般下九流,而是成了一正經行當。
剛才在那酒桌上,坐在她旁邊狀若太監又似老鸨的人,便是所謂的“經紀人”,說着是給她介紹資源,去吃一頓飯就好,原主這才輕信了。
想到這裡,言初莘微微眯起了眼睛。
原身單純,到了酒局上才意識到。可言初莘卻是從腥風血雨的宮廷中趟過泥的,況且還靠着女子身登上了禦膳房大掌事之位,嗅覺和味覺都格外靈敏。
方才那酒杯還隔着半米遠,言初莘就已經聞到了古怪的氣息,仿似迷藥。
她才會打翻了酒杯,都沒有接收完腦海中的信息,頂着大腦的劇痛奪門而逃。
如今整理完腦海中的信息,言初莘更加确定,這就是一個針對原身設下的圈套。
如果原身相信了那隻是一杯普通的酒,喝下之後,她會面臨什麼?
言初莘簡直不寒而栗。
房間的門再一次被人打開,言初莘擡頭,看見了剛才帶領自己進門的女警。
她坐直了身體,還沒等她開口,女警拿着毛毯蓋在了她的身上。
身體上傳來的溫暖,讓言初莘忍不住愣了愣,下意識擡眼看向女警。
“别着涼了。”
女警的語氣硬邦邦的,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的變化。
言初莘捏着柔軟的毛毯,卻仿佛心也跟着身體一起暖和起來了,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多謝。”
女警望着言初莘的笑臉,神情柔軟了一瞬,卻在聽着言初莘說完事件的前因後果後,表情重新變得冷硬,連放在桌下的拳頭都握得梆硬,渾身上下散發着肅殺的神色。
言初莘望着女警的神色,便清楚自己方才的含淚訴說起效了。
她梨花帶雨,微微垂眸,眼底卻沒有半分柔弱的神色,而是一片清明。
在宮廷裡生存久了,自然清楚,在生死攸關的驚險時刻,容不得半點風險。
從進入警局的時候,她就在觀察,好在這個世界的“衙門”确實嫉惡如仇,她才有機會通過放大情緒地表達現場情況和自己的害怕,獲取對方的同情,捎帶着勾起“衙門”對那夥人的憎惡。
言初莘帶着哭音:“我逃走的時候,房間裡還有其他女生……但是我實在害怕……”
說着,言初莘的身體還微微顫抖着,低垂的眼眸裡卻并不是害怕,而是實實在在的怒火。
“别怕,我們一定會将這群人繩之以法。”
聽見這話,言初莘勾起嘴角。
***
當夜,警局燈火通明。
熱搜上,圍觀網友還在對言初莘口誅筆伐的時候,卻有另一個詞條悄悄挂上了熱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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