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錯了咳咳...”俠客一臉絕望的卡在欄杆附近,頭被來回撞的梆梆響。
“哼!”
看着俠客的頭冒出個大包,我才心滿意足的放開了手,得意的哼笑一聲,看他下次還敢不敢捉弄我。
“呼、呼啊。”
心有餘悸的撤回到角落,俠客揉了揉腦袋,真是的,莉莉絲這家夥還真是有仇立馬就報啊。
我一屁股坐下,喘了口氣緩了過來,其實剛才那種身體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覺确實很難受,即使集中注意力也沒辦法挪動一根手指,要是在戰鬥裡一不小心被插了根天線的話,啧啧。
操作系的控制狂。
“沒你想的那麼厲害啦。”俠客看着我苦大仇深沉思的表情,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想法。
“現在最多也就控制一個人,而且消耗很大。”他低聲嘟囔着,要是控制時間長一點的話就好了。
“那也很厲害了啊。”我到是沒在這方面打擊他,看向飛坦尋求認同。
“很不錯。”飛坦點頭,這個念能力在一些特定的時候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好吧。”俠客被安慰到了,決定接下來往死裡修煉‘練’。
“很好,很有精神。”我敷衍了一句,突然想到另一件事。
“對了俠客,你怎麼會在這裡?”
說起來,俠客這麼久都還沒跟我們說過他到底是怎麼被綁過來的,他不是一直在教堂附近活動嗎,按道理來說那邊應該還挺安全的啊。
“……”
“…………”
俠客沉默了。
剛剛那張戲谑促狹的表情凝固在臉上。
還沒褪去的笑容像一張假面牢牢扣在了他的臉上。
他的呼吸驟然急促,渾渾噩噩間血色在眼前流淌,慢慢遮住了他所有的思緒。
猩紅粘稠的液體覆蓋了周圍的一切,恍惚間他又回到了那天。
冰冷的,扭曲的幻影。
鼻腔裡似乎又嗅聞到了那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俠客閉上了嘴,那張假面似乎崩裂成碎片,他面無表情。
平時那張總是笑嘻嘻的臉抽搐了兩下,手不自覺的握緊,甚至用力的指甲都紮進了肉裡,鮮血順着指縫流下來。
“黑森林。”
良久,他吐出幾個字。
黑森林?我擰緊眉頭。
我知道這個地方,那裡是8區的一個小樹林,離教堂不遠不近,因為裡面的樹木都長的很高,樹枝遮天蔽日,在裡面總是黑黑的,所以我們這些教堂出來的小孩子都管那裡叫黑森林。
但據我所知,那裡不算特别危險,頂多因為茂密的樹木太多容易迷路而已,而且因為樹木太多,裡面的垃圾比其他地方少多了,有的孩子還喜歡進去玩捉迷藏。
就連我以前也進去過,冬天的時候去撿樹枝生火。
“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旁的飛坦也抽出了絲注意力靜靜聆聽着。
“那天,我和薩拉薩一起出去找[清掃戰隊]的錄像帶。”俠客的聲音幹澀,似乎很不願意回憶那天的情景。
“本來是薩拉薩一個人偷偷溜出去的。”
“但是我不放心就一起跟了上去,但是,我們碰到了他們。”
說到這裡,俠客的聲音隐隐顫抖,臉上的表情愈發森冷。
“那個墨鏡男!”
“不止抓了我們,還有教堂的其他孩子。”
“但是另外一個人說什麼已經夠了,幹脆玩一玩。”
他現在的臉色已經可以算是猙獰了。
“他們把薩拉薩。”
“.......”
他已經不忍再說下去。
那具僵硬蒼白的軀體,灰白瞪大的瞳孔,在地面上蔓延的血液,交織成一張巨大的蛛網,死死将他籠罩。
我沉默。
我總算知道俠客為什麼變成這樣了。
俠客胸口重重起伏着,他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
那天他是多麼想沖上去把所有人都殺掉,可是。
可是他太沒用了。
無法動彈,無法反抗,被輕而易舉的禁锢在原地。
到頭來什麼都沒做到。
隻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像貓抓老鼠一樣戲弄着薩拉薩。
把她放掉又在要跑掉的最後一刻把她抓回來,那種希望破滅的感覺,那種在生與死的界限遊走的惶恐。
作為旁觀者的他都無法接受,更别說薩拉薩。
他們玩膩了這種戲碼後,不但用殘忍的手段殺掉了薩拉薩,甚至還在她死後。
.......
分屍。
俠客不敢念出這兩個字。
亵渎屍體,他們都應該下地獄!!
他一定會殺了他們!一定會!
痛苦的回憶不會随着時間的流逝被淡忘,傷疤永遠刻印在心髒的最深處 。
他發誓會為薩拉薩報仇。
“......”
我與飛坦相對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