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廚房一陣瓷碗破碎的聲音,陽台兩個人朝裡面看去,然後話題也在餘昇起身去廚房後就終止了。
“唉……”李覺歎了一口氣喝了一口啤酒,“自求多福吧。”
方岐坐在辦公室裡接電話,李覺門也沒敲就走進去坐在沙發上。
聽了這一兩分鐘李覺算是聽明白電話對面那人是誰了,方岐揪着餘昇說了半天,還是在核實那天晚上在醫院發生的事。
挂掉電話後,李覺看着他:“怎麼樣?有什麼收獲嗎?”
方岐搖了搖頭:“我覺得那人跟之前的案子又聯系,但是我又找不出來什麼聯系,我剛才又問了餘昇半天,他自己也說不出來有沒有的罪過什麼人。”
這時候,李覺突然開口:“方岐,你有沒有想過……餘昇也有可能是兇手?”
方岐的眼睛緩緩往下滑,輕輕地抿了抿嘴唇。
“我隻是覺得……雖然那天晚上有餘昇的不在場證明,但是憑餘昇一個人解決李文斌不成問題,他個子高,況且李文斌的死亡時間也是個區間範圍内,如果精準一點的話,他從你這離開之後還是有時間的,而且他還算得上是一個高材生,保不準我們已經被套路了。”
李覺看着方岐坐在那裡沒有開口就接着說:“方岐,我知道你和他也算聊得來,但是查案畢竟不是看交情來查,人命關天,這種情況你也不得不重視。”
“我知道,我之前确實也懷疑過他,”餘昇手機在他面前的那一個場景在他腦海裡一閃而過,“可是有天晚上我查了一下然後又好好想了想,覺得餘昇确實沒有殺李文斌的理由,其次如果真的是用作案時間來算,他的時間過于緊湊,回到醫院的監控是可以證明的。”
說完,他轉身從一邊的抽屜裡抽出一疊紙,然後數了數裡面的幾張抽出來朝李覺遞過去,李覺拿過來一看,餘昇的出身年月、畢業學校,哪一年因什麼進的醫院在紙上記錄得一清二楚。
他随手翻了幾頁,還看到餘昇大學時候參加學生會,果然方岐把他包括獎學金審批,有沒有貸款都查得一清二楚。
“李文斌跟餘昇毫不沾邊,也沒有殺害李文斌的動機,而且如果真的是他,那天晚上他就不會決定搬過來方外之間住,去他家幾次我也觀察過了,不太符合常規的就是家裡還有一台手機,”方岐指着李覺手上餘昇的資料,“那台手機是餘昇的外婆死後留下的。”
他站起走出辦公室朝葛健走過去,伸手向文件夾就把李文斌案的口供都拿了出來。
“那天我倆也說過,何秀美他們三個人之間的關系一定不是我們看着那麼簡單,如果在王強他們身上找不出什麼線索那說明還有其他線埋在地底我們還沒接觸到,”他壓低了一點聲音,“羅局也跟我提過,這件事沒有這麼簡單。”
“方隊,這些口供我們之前都核對過了,不論是現場勘查結果還是口供都是對應的,這幾個人行兇的可能性确實不高,唯一對不上号的應該就是那個黑衣人了。”
聽完方岐繼續道:“上次在醫院那個黑衣人可以襲擊餘昇就說明他身體素質不差,跟王強黃毛他們幾個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那幾個最多也就算個地痞流氓。”
一個小時間,整個辦公室裡沒有一個人說話,方岐沉默着翻動手裡的資料,思緒沉浸在所有的文字裡。
“老二,上次你說李文斌的銀行卡裡沒有儲蓄,近期也沒有大量資金彙入是不是?”
蔣玉波擡頭:“李文斌所有銀行卡經偵那邊都核對過了,确實沒有異常的資金輸入。”
“監控呢?我要看一下李文斌手上銀行卡的那家銀行的監控。”
幾人一聽面面相觑,蔣玉波站起來拿過一個資料袋,從裡面掏出一張封在塑封袋裡的銀行卡:“這個。”
方岐一聽接過銀行卡,幾秒鐘過後,他拿起椅背上的外衣:“老二跟我出去一趟,單位有事你們跟李隊商量。”
下午四點方岐回到市局,幾個人圍在電腦前,看着銀行裡的監控。
他翻着手上的口供:“你們看這裡,”他拿起筆圈畫着,“‘他之前在我們這裡賭博,還被派出所的送進去好幾次’、‘他說他手上的那東西值錢,誰知道那天喝大了,就開個玩笑,他居然真的動起手來’、‘他說他要給我買東西,他說話本來就是有一天沒一天,我還不信……’”
方岐一邊念周圍幾人目不轉睛地盯着,他接着說:“這些口供裡幾句脫不開錢這個事,我本來今天隻是報着去試試的心态,沒想到李文斌還真是這家銀行的常客,”方岐說着指着監控,“這是7月19号李文斌從周縣來到南遠第一次去銀行取的款。”
邱小然點開監控,方岐接着說:“李文斌去銀行沒有規律,但是次數又多又散,銀行監控是案發後面幾天李覺你們帶回來的,但是當時我們忽略了個細節,你們看這些單子……”
方岐說着把遞出去,李覺拿着開始看:“這些單子不是李文斌去取錢存錢的銀行的存單嗎?”
一旁不開口的科文突然開口:“這單子是那種櫃台發票打印機打出的單子,櫃台出錢後單子是兩張,一張就是現在我們手裡的那一張,另一張就是取款人手裡的一張,你們看這裡還有人手蓋的紅章,兩張位置蓋的不一樣。”
“取款人……那李文斌手裡的……”
“他手裡的那幾張應該是已經被人拿走了,那天晚上我們遇到的那個黑衣人很有可能就是去拿這幾張單子,”方岐說,“還有U盤。”
“我們平時取錢一般都是選擇去ATM,但是ATM的監控裡李文斌并沒有出現,他專門去櫃台取錢一定是有原因的。”
“可是他去櫃台的話不僅會被拍到而且還會被裡面的工作人員看到,那豈不是比在自助機裡更容易被發現?”邱小然說,“ATM的話他完全可以僞裝,這樣或許我們也不這麼容易查到。”
李覺說:“說不定李文斌根本不在乎會不會被人發現。”
幾人沉默,“說得對,李文斌取的這些錢本身沒有什麼奇怪的,就好像大學生用生活費,如果忽略轉賬和ATM的存在,那每個月監護人給的生活費他們也是要去銀行櫃台取的,李文斌手上的這些錢就好像是‘生活費’一樣,他需要每次都去櫃台親自取,至于為什麼不去ATM,”方岐頓了頓,“是因為我們南遠的ATM需要本人人臉識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