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傑姐夫看到方岐頭上的血才知道害怕起來,全然沒有剛才污蔑别人的氣勢,他左右看看然後就扔掉了手上的煙灰缸。
“襲警鬧事!把他抓起來!”馬主任喊完,穿着便服的汪思明才帶着幾個人出現在大廳。
坐在地上的老漢一看哭聲立馬停止,抹了一把鼻涕後眼睛瞪得極大。
“我、我……是他自己撞上來的!我這是自衛!!!”丁傑姐夫指着方岐開始推卸責任。
方岐抹了抹眼窩旁邊的血被人扶着站起來。
“你放什麼屁!我剛剛來的時候都看見了,就是你砸的!”餘昇堅定地咬着每一個字。
“你胡說!是他先動的手,我這是自衛!!”
“自不自衛這裡有監控,我就是醫生,我去醫院開出傷勢證明你就得坐牢!”餘昇瞪着他,“這裡是公安局!在公安局都敢打人鬧事,在外面你們還有什麼事情不敢幹!?你當我瞎了嗎!!”
丁傑姐夫退了一步,餘昇毫不退讓:“說話做事要講究證據,你不是說方岐私收外錢嗎?證據呢!把證據給我拿出來!還想乘機勒索,你們最好考慮清楚,人在做天在看,别以為什麼事情都可以瞞天過海!你看看這次你們這些人還能走出這公安局嗎!”
“你是誰?!你算什麼東西……瞞天過海的是、是他們!他……”
“到底是誰你們自己心裡清楚,現在有警察受傷了今天誰也别想走!”說完餘昇轉身扒開方岐的頭發看傷口,“快把他扶上去。”
認識餘昇的和不認識餘昇的都驚呆了。
方岐走了幾步還轉身子看了看身後:“讓汪……”
“頭都破了還管呢?你要嫌不夠破讓他再給你打一缸子。”
周圍幾個人本來就又急又怕,餘昇這一開口,連扶着方岐的馬廣林也不敢開口。
“餘昇哥,不然我們去屍檢那邊暫時先找江主任先處理一下吧,”邱小然說,“他那裡肯定有酒精。”
“你看他這個樣子像是需要處理傷口的嗎?我看着精神好得很。”
馬廣林擡起頭瞄了瞄方岐,生怕剛才的氣因為餘昇的這句話又爆發出來,然後自己遭殃。
但方岐居然笑起來。
馬廣林暗自一驚。
半晌,幾人看着方岐扶着頭朝餘昇豎了個大拇指。
餘昇壓着聲音湊過去小聲說,“再這樣下次就是别人擡着你去屍檢處了。”
方岐:“……”
半個小時後,餘昇處理完方岐頭上的傷走出來就看到站在外面聊天的江衛國和馬廣林。
“小餘這麼快?”
餘昇笑了笑說:“還好傷口不深,如果當時你們不在旁邊拉着可能真的得進醫院了。”
江衛國一看笑着對馬廣林介紹說:“哦剛剛來不及說,這位是餘昇,市醫院的趙繼儒是他老師,你應該見過的。”
馬廣林和餘昇握了握手:“這麼一說還确實有些面熟。”
餘昇笑了笑:“我剛剛說話有點難聽,馬主任見笑了。”
馬廣林笑了笑:“沒有的事沒有的事,就是看不了方隊受那氣,我們單位鬧事也常見,小事小事。”
“我怎麼可能一直受着,你們要是不在破腦袋的就是他。”方岐穿着外衣從裡面走出來。
“方隊還是那麼幽默。”江衛國玩笑說。
“算了算了,打人犯法,”方岐說着就轉身朝餘昇說:“你趕快回去吧。”
最後馬廣林就跟着餘昇一起走了。
樓道裡,馬廣林和餘昇客套寒暄:“剛剛看見餘兄弟的時候我還說有些面熟,原來是趙繼儒教授的弟子啊。”
“弟子不敢當,上大學一直都是老師帶,後來畢業也就跟着老師進市醫院了。”
“哦,那你應該還小吧,我看着……”
“我九零年的,也快三十了。”
“九零年……比我兒子大五歲,不錯不錯……”馬廣林說着拍了拍餘昇的肩膀。
這時候,兩人身後突然竄出一個人影,馬廣林轉頭看去,就看着方岐頭頂着那個薄薄的白紗布從樓梯上跑下來,伸手就毫不避諱地把餘昇拽了過來。
餘昇滿臉的奇怪。
“把車鑰匙給我,你自己打車回去。”
餘昇:“……”
馬廣林:“……”
方岐一把抓過鑰匙就飛奔往外,看起來好像根本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