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思怡一聽低眼,心裡不知該如何回答。
摩托車一路來到木思怡家門口,木思怡的母親在廚房大老遠地就看到摩托車一路停到樓下,她仔細看着,不一會兒就看到穿着雨衣的木思怡從後座下來。
“哎!陸老師?”木思怡媽媽一叫,下面兩人同時擡頭,陸超何則朝她微微點了點頭,“快上來快上來!是不是木思怡在學校犯什麼錯了……”說着木思怡媽媽放下手裡的菜尖,在圍裙裡擦這手就要下來。
“沒事沒事不麻煩!我順路而已就把她送回來了!不用下來!”陸超何連忙大聲說。
木思怡媽媽坐在輪椅上行動不便,這才笑着停住。
“謝謝陸老師。”木思怡把雨衣疊好遞過去。
陸超何點了點頭:“快回去吧,”說完他叫住剛轉身的木思怡,“哎等等。”
“上次老師說的話你沒忘吧?”
“……話?”木思怡一聽,突然回想起那天晚上在學校看到的那個“不同尋常”的陸超何,然後她搖了搖頭。
“我說,你要是有什麼困難和問題可以來找我,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高考了,你一定要保持現在的成績,再往前沖一沖。”
木思怡點了點頭。
陸超何耐心地說:“别讓其他的事情分你的心,好好準備考試,老師也不希望你們争第一,就希望你們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考上好大學才能有一個好的未來。”
木思怡松了一口氣笑起來:“好,謝謝老師。”
陸超何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媽媽幸苦把你養大,其他的都無所謂,高考成績才是對她最大的報答,老師有你這個年紀的就是沒有好好讀書,到這個年紀就後悔了,所以千萬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
“好。”
陸超何點了點頭,“陸老師,”木思怡叫他,數學競賽的事……要不要先跟他說?
“陸超何就是個班主任,他懂個屁!年級長說了才算……”秦諾的話突然出現在木思怡的腦海裡。
“嗯?還有什麼事嗎?”陸超何還是一如既往地溫和。
“沒、沒有,”木思怡搖了搖頭,“沒什麼。”
陸超何看着她,他緩緩垂下自己的手,然後把手伸進褲兜裡掏出一樣東西:“哦對了,你看看……這個是不是你落下的。”
木思怡低頭,看到陸超何手心裡放着一個直徑差不多兩厘米的大紐扣,緊接着她的視線瞟到了自己身上這件少了一個紐扣的外衣。
她想起來了,那天晚上她穿就是這件衣服。
一瞬間,木思怡全身僵硬在原地,而陸超何依舊笑着,可臉上的笑意卻不似剛才那般。
陸超何紐扣遞過去塞進木思怡的手裡:“拿回去縫好,儀表不整可不像我們南遠一中的學生。”
“喂?哦,方隊!”施朝恩接起電話,“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在找了,畢竟這是好多年的案子了,我真沒法保證我找得到,好好好……哎呀不用那麼客氣,你别說了别說了,趕緊休息,健康才是最重要的資本,不用不用,下次我去南遠你請我吃米線就行了!”
另一邊,方岐有些微醺地挂掉電話。
他盯着前面發呆了幾秒,然後站起來朝一邊亂在地上的書踉踉跄跄地走過去,沒走幾步還磕磕絆絆,差點被沙發角絆倒在地。
“操……”方岐扶着沙發角罵了一句。
“啧,别弄了,等明天再弄。”坐在沙發上的汪思明站起拉着他。
方岐伸手把書一本一本疊好:“不行……亂七八糟的。”搗鼓了幾秒,他毫不猶豫地把手裡書扔回原地。
汪思明:“……”
“我倒是跟你說啊汪汪隊,你可不能喝,你現在在家反省,小心羅局拿你是問……”說着方岐又坐到酒桌前。
“哎呀行了,”汪思明嫌棄道,“你也别喝了,去去去,進去睡覺去,要是羅局知道了還不得直接把我趕出去,停職就算了還約你們喝酒……”
“啧别拽我,我跟你說個秘密,”方岐神色突然清晰鎮定地湊過去,“我跟你說,就算……就算這件事羅局以後真不讓我查了……我還是要……”
“對對對,這句話你已經說了五六遍了……”汪思明又要拉起他。
“我……我……”
“你什麼?”
“我這幾天……想了好久,我上次去戶口看了,這林文遠是曼裡人……趁這次機會……我要好、好好去瑤山看看,”說着他笑了笑,“這林文遠……肯定就是疑犯。”
“你知道為什麼嗎?”方岐接着反問汪思明。
汪思明搖了搖頭,“因為……之前我跟李覺去愛民巷的時候問了,那……林文遠是96年底搬到南遠的,而槍擊就是在96年……又是火災,這些一定有關系。”
汪思明心想方岐雖然醉了可思維卻還是如此清晰,“我一定要查出來,想背着我……沒門!”
方岐摟過他:“等楊副那邊清楚了,我再去找羅局,到時候他肯定搭理我,你知不知道現在羅局直接不讓我進他辦公室了都……”
“知道知道,整個單位都知道……”汪思明認真道,“你這句話也說過好幾遍了。”
方岐不顧他繼續說,“這材料我反反複複看了幾遍……我覺得……我就覺得這東西……對不上……太牽強。”
“是是是,我知道對不上。”
“你知道?!你知道什麼……跟我說說。”方岐立馬坐直,就像是平時在等蔣玉波他們做彙報。
汪思明:“……”
“算了,我跟你說啊,這些事……”
汪思明立馬止住他:“好好好,我知道了,這些事不能跟别人提起。”
方岐被汪思明推搡着看到一桌子的空酒瓶還剩最後一口,“你……”
這時兩人身後的大門被用力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