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仰頭拿起看了看:“小夥子,你這……也換點幹淨的啊,這風吹都能給吹化了吧。”
年輕男人不屑地無賴道:“就八分錢,不要我拿走了啊。”
“哎别别别……”
“切……”男人撕開包裝紙轉身,一轉到街口,就看到一個一米八左右的男人一隻手牽夾着一根沒有點燃的香煙靠在牆邊。
男人看到他後靠過去:“借個火?”
那個年輕人低頭一掏,就看到男人手裡那支有些昂貴的煙:“不錯啊大哥,你這煙值不少錢吧,”年輕人伸手比了比,“得這個數吧。”
男人看了看:“小兄弟識貨啊,要試試嗎?”
年輕人一聽臉上高興起來:“可以啊!”
男人點頭伸手從後兜裡拿出香煙遞過去,那個年輕小夥伸手過去的一瞬間,男人用手捏住了他的手腕。
“我是警察,找你問點事情。”
小夥一聽下意識後退了一步,餘光一看,身後又走過一人。
“就問幾個問題,我松手了啊,你可别跑啊。”
“不跑不跑。”小夥恭敬道。
林文遠把手松開的一瞬間,小夥轉身拔腿就跑。
“嘿!你給我了站住!”對面的鄒郁清馬上追上去。
林文遠一看也跟着跑出去,兩人看着面前人靈活地轉過一條有一條街道追了近五分鐘就是沒有追到。
林文遠拍了拍鄒郁清:“你接着追。”
“啊?”沒等鄒郁清抱怨,林文遠一跳伸手抓到一邊房屋的一根水管就輕松地翻到了房頂上。
前面的那個小偷惴惴地邊跑邊轉頭查看身後的情況,結果一轉頭,鄒郁清比剛才離他還要近,而且幾乎沒有打算減速的意思。
“狗日的……”他小聲罵了一句,然後左右尋找着隐蔽的窄道。
鄒郁清死死地盯着他,這時候,面前突然走過一個路人,結果等人離開後,面前視線的人早已經消失了。
“……”鄒郁清愣住了。
“蠢貨。”小偷躲在暗處看着人群裡六神無主的鄒郁清得意到。
“你罵誰是蠢貨?”
小夥尋着聲音朝上看去,就看到林文遠站在一個不高的平房上面居高臨下地看着自己。
小夥又打算跑開,林文遠接着輕松一跳就直接堵住了小夥的去路,他突然大叫:“這兒呢!”
“你抓我幹什麼!我沒有殺人!”小夥看着他。
“……”林文遠揉了揉太陽穴,“沒說你殺人,剛才不是都提前跟你說了嗎?不抓你,就問你幾個問題。”
“你不抓我問我問題幹什麼!?”
林文遠沒有管他:“街對面哪輛自行車你撬的?”
“我沒有。”小夥斬釘截鐵。
“他媽的……”這時候鄒郁清聽到聲音氣喘籲籲地追上來,“你可真行。”
“你經常在這附近撬自行車?”林文遠又問,臉上還帶着狡猾。
“我沒有。”
“哎你不配合是吧!”鄒郁清聽着不樂意,急急噪噪地走過去被林文遠攔住。
“行,”林文遠從外衣内袋裡摸出一張紙打開,“這不是你?”
面前小夥看到他手裡那張自己留在派出所的案底,然後低下頭去。
“行了,真不是來抓你的,”林文遠放松地坐下,然後從口袋裡又把剛才那包煙掏了出來遞過去,“呐。”
小夥上下打量着,“接着啊,要我喂你?”鄒郁清又暴躁起來。
三個人坐在小巷子裡,林文遠開口道:“上個星期,就是五号那天晚上,你‘活動’了嗎?”
幾十多分鐘後,林文遠和鄒郁清站在車邊抽煙。
“居然真的有目擊證人。”鄒郁清看着不遠處的街道感慨道。
林文遠剛才盯着地面一直思索着,接着他慢慢挂上笑容:“瑤山這麼小,不可能沒有證據。”
說完兩人先是沉默着,接着相視一笑,然後笑聲傳上天空。
“那走吧,現在有點底氣就再接再厲了。”林文遠踩滅煙頭上車
“大哥你好,我們兩個呢是縣公安局的,”林文遠朝面前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男人伸手,“我同事着一個月應該陸陸續續來找過你有幾次了,我就不多解釋了。”
中年男人看着他:“沒事沒事警察同志,都是工作,有什麼盡管問啊,”說着他朝房間裡的一個角落裡走過去,然後拔開一個紅色的酒壇塞子,“喝兩口?”
“不了,待會兒還得加班,就問您幾個問題,不多。”林文遠坐到一個藤椅上拿出筆記本。
男人走過去倒了一杯茶,“大哥,嗯……孤兒院着火的那天,一整天,您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人,就是……您以前沒見過的,或者感覺有些突兀的人進出過福利院嗎?”
男人一聽皺起眉仔細回想着:“面生的……”
“對,不熟悉的,你看從來不進孤兒院這樣的,或者之前沒有在瑤山見過的。”林文遠引導着他。
“還……真沒有,”男人回答,“晚上十點我關上大門後就再沒開過,白天更是沒有人進來,我要喝酒嘛,關上門我才喝的嘛。”
林文遠點了點頭:“那……我同事上次有沒有問過你孤兒院孩子的事?”
男人看着他,林文遠拿出一張名單:“就那四個孩子,您在那裡工作,那幾個跑出去的孩子之後沒有回來找過您嗎?”
“娃娃還沒有找到?”林文遠點了點頭,“哎喲,”男人眉頭一皺,“跑去哪裡了你說這,不過這就是命啊,要是不跑出去可能也是燒死啰。”
“哎說起出去……”男人說到這裡突然思索着,“你說進來的我确實沒見着,但出去的我是看到了。”
林文遠一聽直起上身認真道:“出去?你是說……有人從孤兒院裡出去了?”
“對,是出去了,我記得特别清楚那天下暴雨還打雷,我中午午睡的時候被雷給轟醒了就起來拉窗簾,結果就正好看到院裡一個人披着件蓑衣走出去了。”
林文遠一聽激動起來:“那您還記得是誰嗎?”
男人立馬說:“記得嘛,院子裡最大的那個男孩阿左,外面的雨太大了我還叫他進來躲雨來着。”
林文遠的心咯噔一下,“最大……您看看是不是他。”
男人朝林文遠手指的地方看去:“對對對,不是說跑出去了嗎。”
林文遠陷入沉思,孤兒院中午組織集體午休,這個叫阿左的男孩在這個時候偷偷跑出去是要幹什麼……
林文遠連忙繼續問道:“那您看看,另外這三個您熟不熟嗎?”
男人仔細看着林文遠遞過來的照片開始回憶:“這個二大,叫……都叫他阿萊,最瘦嘛;最小這個抱來的時候隻有一個月好像,白得像個湯圓;哦這個,這個臉上有疤的是他爸送進來的,送進來那天哭得喲那是……”
“他父親送進來的?您确定?”林文遠奇怪。
“确定确定,不過就是前段時間的事,沒有記錯。”男人比劃着肯定。
“叫什麼名字呢?”林文遠指着照片小心翼翼地問,“他臉上這個疤又是怎麼回事,在孤兒院弄的還是……”
“來之前就有了,那天在門口他爹就那樣拽着他把他拉進去,他死活不去,我還專門跑到門外看了看,臉上的疤好大一塊呢,”男人回憶着,“我那天還尋思着怎麼會把親兒子送來孤兒院呢,你說是吧。”
林文遠看着他一針見血:“孩子叫什麼?他父親的信息你知道嗎?”
不出所料,男人立刻回答:“叫什麼我不知道,但姓蔣,他媽是那個那個張雲娟,跟我一個寨子的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