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性的嗓音鑽入耳中,李央一怔,沒再說什麼,快步離開。
回到家,他才擡手摸向耳垂。
燙得厲害,以至于李央懷疑自己又起燒了。
确定溫度正常,他松口氣,倒水喝藥。
“跟你出去的那個人是誰?”母親從卧室出來,沒什麼表情地問了句。
她看到了。
話雖然問得突兀,但李央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平靜回答:“朋友。”
“alpha?”母親蹙眉,似乎不相信他一個beat會有alpha朋友。
“很奇怪嗎?”李央不答反問,喝完藥洗幹淨杯子。
母親這才發覺他喝了藥:“生病了?哪裡不舒服,我帶你去醫院。”
“已經好了。”李央說。
“你年齡還小,”母親換了個話題,提醒出聲:“不要和其他人走得太近,特别是alpha。”
李央擡眸:“為什麼?”
他是真的好奇。
母親一頓,沒料到他會這麼問,過了一會兒才說:“沒為什麼,alpha發起瘋你會受牽連。”
這和她之前說話的口吻完全不像。
李央輕笑一聲:“沒關系的,我是個beta。”
母親臉色不太自然,沉默半晌:“beta又怎麼了?也要小心。”
氛圍悄然生變,她不知道想起什麼,目光淩厲地盯着李央,語氣嚴肅道:“李央,你是個beta,結婚對象隻能是beta。”
結婚這件事太過遙遠,李央從沒想過。
他不感興趣地點點頭,返回房間。
敲門聲響起,omega母親聲音複雜地在門外說:“我和你父親最近可能會離婚。”
“我知道了。”李央并不在乎地應下一聲,拿出昨天買的書翻閱着。
室内安靜下來,時不時響起翻頁聲。
書上的文字被眼睛接收,卻無法傳達腦中。
李央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回想昨晚發生的一幕幕。
他合上書籍,拿起手機。
打開企鵝的瞬間,應奚心有靈犀般發來消息。
“最近幾天降溫,注意保暖。”
李央回複:“你也是。”
或許是生病後遺症,他實在無法專心學習,打開手機小遊戲玩了一天。
翌日清晨,李央比往常提前來到學校。
聞允在他之後抵達,注意到他眼下的青黑,疑惑道:“你沒睡好嗎?有黑眼圈。”
李央點頭,腦海中浮現混亂的夢境,搖頭試圖甩出去。
夢境内容糟糕到他一回想便渾身發麻不自在。
李央隻睡了幾個小時,後半夜從夢中驚醒後再也睡不着,在發呆中捱到天亮。
教室裡人逐漸多起來,他拿出口罩戴在臉上。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聞允眨眨眼,指指他的口罩,“你為什麼戴口罩呀?”
教室裡空氣并不難聞,隻是時不時充斥着信息素。
但李央是個beta,感應不到信息素。
李央撒謊:“我有輕微鼻炎,戴口罩舒服一些。”
聞允恍然大悟,不再追問。
刺頭蔣訴一進教室,整個氛圍完全變了。
兩天不見,他臉上挂了彩,校服外套松垮地系在脖子上。
路過何實,外套剛好掉下,被起來活動的何實踩住。
蔣訴還沒反應,何實表情厭惡地踹開校服:“拿着你的東西滾。”
“你眼神不好啊。”蔣訴撿起外套,把上面的腳印展現給何實看,“這麼大校服都沒看到,給我親自洗幹淨。”
他随手把外套扔在何實桌上,大大咧咧地回了自己位置。
衣服上沾染着輕微的信息素,何實臉色變了又變,忍着惡心把校服扔進垃圾桶中,不忘全面消毒雙手。
奇怪的是蔣訴并沒跟以前那樣與何實叫嚣起來,而是笑眯眯地盯着他,輕飄飄開口:“扔了就扔了,記得賠我一件新的。”
“做夢去吧。”何實嫌惡皺眉,信息素沒控制好洩露一點,他立即發覺,平靜心情收好。
李央瞥了兩人一眼,看出他們兩人之間不太對勁。
“我聽說他們兩家有意讓兩人聯姻。”聞允嘀咕出聲,“蔣訴沒表明态度,何實非常不願意,但難說,他們家挺滿意蔣訴家的。”
何實其實是不願意,就差把“希望蔣訴去死”寫在臉上了。
李央撐着側臉,目光淡淡地看着蔣訴,注意到他眼底滿滿的惡趣味。
聯姻對于alpha來說沒什麼,對于omega來說卻是緻命打擊,特别對方是自己不喜歡的alpha。
他記得這本書中,被标記後的omega會臣服于alpha。
蔣訴覺得這是個拿捏何實的好機會,何實則完全屬于被動的一方。
李央抿唇,心情莫名不太好。
察覺到他的目光,蔣訴歪頭看來,随即露出挑釁的笑容。
“班長對這件事有什麼意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