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李央掩住口鼻,道謝後來不及看對方的臉,觀察聞允狀态。
或許是劣性Omega,比起周圍那些失力的Omega,他還能支撐着身體起身。
“喂,你易感期還出來晃悠,故意的吧?”
聞允氣到失去理智,拿起盤子對着某處砸去,可惜信息素影響太劇烈,他沒多少力氣,盤子隻扔出去一米便落在地上。
“啪嗒。”沉悶的響動驚得李央更為清醒。
怪不得信息素如此難聞,原來是個易感期的Alpha。
他眼神厭惡地側身,意外對上應奚若有所思的表情,以及那審視的目光。
李央動作一頓,擋在口鼻前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沉默僵着身體。
少年眼瞳清亮,眉眼間帶着點遮掩不住的煩躁。
應奚皺眉,不冷不熱地掃了眼遠處。
聞允好不容易站起來,被那突然擴散的強大信息素弄得雙腿一折,急忙抓住李央手臂。
“應奚,我知道你是好意,但别放信息素了,這裡Omega太多。”他努力開口,眼神渙散許多。
李央下意識伸手扶着聞允。
口鼻沒了遮擋,雜亂的信息素争先恐後地湧入鼻腔,他眼前發暈,耳邊嗡嗡作響。
偏偏這個時候,冷冽的薄荷味碾壓一切信息素,李央因惡心而加速跳動的心髒逐漸平緩下來。
那味道僅僅一瞬便消散,快到無法捕捉來源,他凝眸看向應奚,目光掙紮片刻,最終沒有問出來。
…
正處于易感期,失去理智的Alpha被那股信息素壓制到喘不過氣,手腳無力摔在地上。
他感知到危險,不敢輕舉妄動,眼睛赤紅地在周圍尋找着。
釋放信息素的人似乎隻為壓制他,在他摔倒的那一刻就消失了。
Alpha怒吼一聲,更為暴躁地爬起來去抓Omega。
其他人見狀拿出手機撥打校醫電話,三言兩句講明情況。
沒多久,校醫和校警匆忙趕來,抓住那個已經被衆人合力困住的Alpha。
“學校有規定,在未使用抑制劑的情況下,易感期的Alpha不允許随意活動,你為什麼明知故犯?”
校醫立刻注射抑制劑,看着一臉不服的Alpha忍不住皺眉呵斥:“這麼多學生被你影響,你是故意的吧?”
“故意的又怎麼樣?”Alpha揚眉冷笑,“我易感期不穩定,想找個Omega解決需求怎麼了?”
簡直無恥。
校醫沒忍住,一拳揮過去,直接把Alpha門牙打掉一顆。
“我要報警抓你。”Alpha吐出血水,勃然大怒,瘋狂扭動起來,“你一個Beta竟然敢打我。”
處于易感期的Alpha力氣非比尋常,不是一般人能壓住,好在校警來了三個,手腳并用,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校醫呵呵冷笑,又賞了一拳:“還想用信息素影響人,可惜我們都是Beta。”
Alpha被打的鼻血噴濺,歪着腦袋倒在地上,眼神空洞,被迫安靜了。
“把他課停了,叫父母來學校,被影響深的同學跟我過來。”校醫站起身,招呼着情況嚴重的Omega。
“你一個Beta,憑什麼……”Alpha意識不清,嘴裡還在嘀咕着難聽的話。
校醫本就看他不爽,聞言毫不客氣補了一腳,Alpha徹底暈過去。
有幾個Omega被影響到發情期提前,隻能領了抑制貼後請假回家。
其他人忍不住吐槽發瘋的Alpha。
“有病去治病,來這裡幹什麼?我飯都沒吃成。”
“真是晦氣,學校能不能把這種Alpha閹割了。”
“……”
“這學校太危險了。”聞允呢喃出聲,難受地撫摸着刺痛的後頸,怕出問題,找校醫檢查了下。
“最近受不少信息素影響吧?”校醫問。
聞允苦笑點頭。
沒辦法,畢竟他所在的班級是學校最不正常的,簡直是癫公大作戰。
出了這種事,李央沒食欲繼續吃飯,買了個三明治準備回教室時,應奚擋在他面前。
“你剛剛沒事吧?”他眼神擔憂,語氣關切,沒有任何窺探之意。
李央還是十分别扭,繞開他,言簡意赅:“沒事,最近胃有些不适。”
應奚沒說話,默默跟着他走了一段距離不見了。
李央怕回教室又有突發情況,坐在操場,慢吞吞吃完手中的三明治。
塑料袋摩挲聲不停,他眼前一晃,緊接着懷裡被塞入各種東西。
藥、零食、補品……看得人眼花缭亂。
李央不适應地抱着滿袋子東西,目光迷惘:“給我這些幹什麼?”
“吃,”應奚回答得簡短,又補充一句:“補身體,你現在太瘦了。”
一句話,仿佛回到了最初木讷寡言的模樣。
确實比不上他肌肉多的李央沉默了,看着懷裡的東西,渾身猶如爬了千萬隻螞蟻,以至于到嘴邊的話沒細想,脫口而出。
“你不是膩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