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澄澈,可沈且總覺得他在内涵自己。
“不用用‘您’。”沈且說。
原零含笑:“那荷包蛋行嗎?”
“行。”沈且點了點頭,打算煎蛋去了。
原零卻轉身去了廚房:“行了的話就吃荷包蛋吧,我來煎。”
沈且怔住了,原來他剛剛是問自己吃不吃荷包蛋。
廚房時間短的白色格調。
原零煎蛋的技術已經爐火純青了,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兩個荷包蛋美美的被擺在同樣是白色的盤子裡。
原零把盤子端上桌:“你嘗嘗。”
沈且把自己那份夾走,淺嘗一口:“是我喜歡的味道。”
“那就好。”原零聽到了自己滿意的答案,尴尬就飛走了。
沈且說:“那你和你老師在家誰做飯啊?”
原零皺起眉:“老師說食不言,寝不語。”
沈且被逗笑了:“那你呢?不是你先跟我說話的嗎?”
“我又還沒吃飯。”
“哦,那是我錯了。”
沈且覺得這個小孩還挺有趣,話多,點子也多。
原零看着沈且吃完,就把他的碗筷收走。
“我去洗吧。”沈且阻止他。
“别,我住在你家,這是我該做的。”
沈且覺得他特别有生氣,和他在這個年齡的死沉形成對比。
自己就不自覺的包容他。
“好,”沈且問:“你還不喝嗎?”
他一看原零的小米粥還一口未動。
“我等涼了再吃。”
“你比較喜歡吃涼的嗎?”
“是比較喜歡。”
沈且看着他稚嫩的臉龐:“那我以後早點做飯。”
“謝謝。”原零走進廚房,背着身對他說,“不過還是按照你的喜好來吧。”
“好,”沈且也不勉強,他看了一眼手表,“我要去上班了,你自己在家裡……”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原零打斷了:“我不會怕。”
“我沒說你怕……”
空氣沉默了一會。
沈且:“那我先去上班了。”
“再見。”
“嗯。”
現在才7點鐘左右,說去上班,原零自然是不信的,但看在沈且能信任的把一個陌生人放在自己的家裡,他也覺得自己不該不相信他。
他自言自語着:“行吧,7點上班就7點上班。”
一
沈且開車去了沈老爺那。
“小少爺,”管家領着他到沈老爺的房間。
管家叩門,道:“老爺,小少爺來了……”
裡頭沒有回複,管家低下聲對沈且的說:“姥爺年紀大了,不要惹他不快。”說罷,他轉身就走了。
沈且在外面猶豫着,他并不知道他爺爺叫他幹什麼,但總覺得不是好事。
此時的他,躊躇萬分。
“進來!在外面偷偷摸摸的,像什麼樣!”沈老爺在裡頭突然吼了一聲。
沈且隻好認命地進去:“爺爺。”
沈老爺看着沈且,依舊是一副審視的樣子,讓沈且覺得自己像個犯人。
沈老爺:“我找你來就是為了問你幾件事。”
“你說我聽着呢。”
對方嚴肅的開口:“你是從哪裡找到這張所謂的全家福的?”
“父親房間的書櫃裡有一個暗格,在暗格裡的保險箱裡發現的。”
沈老爺眯起眼睛:“你去你父親的房間幹什麼?”
沈且攤了攤手道:“沒有什麼理由,突然想去。”
“那又為什麼直奔書櫃,還知道保險箱的密碼?”沈老爺疑心很重。
沈且“哼”了一聲:“我有說我直奔書櫃?至于密碼是我生日,隻是現在看來又或許不隻是我的生日。”
“那你去的時候是為了什麼?”對方咄咄逼人,“你能肯定你是沒帶着目的的?”
“有還是沒有又怎樣?”沈且無奈一笑,“隻是在看到保險箱裡的東西之後,懷疑那個小孩是誰。”
“有沒有人告訴你什麼?”沈老爺緊張的心漸漸放下。
“沒有……”這時的沈且語氣低沉了很多。
聽了他的回複,沈老爺松了口氣。
所以沈且應該是還沒見到沈連認識的那個人。
這一波在他心裡稍稍平定。
沈老爺看着他孫子的神情,又問:“昨天你有遇到什麼人嗎?”
“您,管家,還有病人、路人、小攤店主……”
沈老爺嗤笑一聲:“那你的生活還挺豐富。”
沈且沒有搭腔,他現在就隻想讓對方閉嘴,不要再“審問”他。
但他不能說,這樣太沒“修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