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零沉默了多久，沈且就看了他多久。

要是對方和他一樣都是人造人的話，那他無疑會選“重”，但他看向沈且，沈且衣服很期待他的答案的樣子。

原零低下頭，他會比沈且早死，還有可能早死很多，但這些都還遠着呢。他哽咽了一會才回答：“認真對待當下就好了。”

沈且微微笑：“那要怎麼樣對待？”

原零對上他的雙眸：“看你。”

“嗯，”沈且一把捂住眼睛，“那你可太重要了。”

原零心頭一震：“聽見了，那我就當真了。”

“不假。”

吃完晚飯後，原零以自己還年輕為由去洗了碗，他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看見沈且在玩魔方，其實原零在家閑着的時候也研究過，但手速沒有沈且快，這是正常的，畢竟未新星可沒有那麼多有趣的小玩意。

原零走了過去，說：“你好強，我之前打亂了就拼不回來了。”

沈且一隻手拍了拍沙發，示意他坐下：“你再試一下，我來做指導。”

原零聽話，靠近他坐下卻不聽話的拒絕嘗試。

“算了吧，我不想看見小醜。”

沈且安慰道：“不會的，人總不可能一步登天。”沈且将魔方遞給他。

原零猶豫了一會，還是接過，他對這樣東西是感興趣的，就是怕對比下自己顯得不佳。

“有點難，”他把魔方的六面都看了一遍，根據它的顔色稍稍轉了幾下，“怎麼看起來更亂了？”

沈且說：“不要太糾結于快要完整的一面，有時候打散它也會得到新的思路。”

原零點了點頭，終于有兩面已經歸位了，他看向沈且：“要不你來？”

他舍不得把已經完好的藍白兩面打散，眼巴巴的求救沈且。

沈且接過魔方，看了一下就有了思路，不過一會的功夫就拼好了。

原零被他的功夫驚到了：“總覺得你什麼都會。”

沈且把魔方放到他手裡：“開始我也像你一樣一面一面來，後來看了很多教學，就掌握了更多精髓，你想的話也可以。”

“不愧是你，”原零盯着他的側臉看，“覺得你做什麼都很認真，但不但是認真，還會将它完成！”

原零将魔方收下，端詳了這魔方的六面。

沈且看着他的樣子，像極了之前的自己，好奇的，有探索欲的。

“嗯，因為當時隻有一個人，沒有誰願意給我傾訴。”

原零笑了笑道：“所以你今天才會跟我說到生命的問題。”

“确實，你是一個很好的人，但你太好了，所以你又太特别了。”沈且深情的注視着他。

“對你而言，我是身份特别，還是因為我本身讓你感到特别。”原零靠上沙發，斜着眼睛看他。

“都特别，或許你更想聽到第二個答案，但人造人在地球就是一個特别的存在。”

“嗯，你說對了。”原零在沙發上坐正，“在未新星，我這類人都是不被認可的，其實我不叫原零，我有一個編号叫M-0001，現在的名字是我要離開未新星前老師留下來的一張紙條裡告訴我的，也不知他有什麼想法讓我叫‘原零’。”

他停了一下，又補充道：“明明老是姓關，‘零’我還能理解，畢竟，M-0001嘛。”說着，他還不以為然地苦笑一陣。

“一切從零開始，你有一個全新的人生，值得你去體驗。”沈且中果盤上拿起一個橘子遞給他，“不對，你現在已經在體驗了。”

原零接過，心滿意足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