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屋子的陳設比較簡單,除了最基本的生活用具,什麼也沒有。
“沈連也真是的,也不知道主動一點,”原零開玩笑的說,“對自己的親弟弟一間房子都不給。”
“你别這麼說,”沈且拉住原零,“什麼樣都好,他在那邊有留一間房給我,就很感激了,還給我找工作……”
原零反抓住他的手:“我開玩笑的,沈哥你當真了?”
沈且說:“沒當真。”
原零湊近他:“嗯,我懂,你已經把他當哥了,不允許别人說他不好。”
沈且還是否認了。
“所以?”原零問。
沈且把他的手握住,扣在自己的心上:“不亂說。”
原零掙開的手:“你把他當上司了,給了你好處,就這麼開心?”
他坐上沙發,盯着眼前這個人。
沈且跟上沒有坐下:“一來就是主治醫師,沒有他,我當不成。”
原零看他憂愁的神色:“你可以的,在地球你不就是了嘛。”
沈且望着逼仄的窗,窗剛好框住月亮,如盤的白月。
“但沒有人會承認。”
原零:“所以靠實力證明。”
“嗯。”沈且淡淡的回答。
沈且算是暫時解開憂慮,原零分享了今天去動物協會的經曆,兩人又聊得開懷。
窄小的床,卧着兩個人,更擠了。
原零忙了一天,入眠得很快。
沈且不想被“後門”困擾,他是對沈連說“想得開”,但現實卻不如意。
他會證明的,他值得這個位置。
一直從不希望他人生病,沈且也不會期待一個人心内科有問題給他一個證明的機會,隻是如果他的醫術能讓病者重歸生活,他願意也期待看到自己的病人重新變得鮮活。
他回憶來時路,聽到太多“謝謝”了,隻是聽多了,再接受質疑,讓他心裡不快,總有一天,這根“刺”會被拔掉的。
會的會的。
一遍遍的回憶前路,他心裡空虛落寞,但他不後悔。
不後悔?
這種自己騙自己的把戲,他可以上無數次的當。
眼角的淚劃過。
他怕滴到原零,輕輕的轉了下頭,一滴淚珠,隻留下一道淚痕。
沒滴到原零,沈且淡淡的笑了笑。
晚安,原零。
他親吻了對方的額頭。
日子很平常,原零偶爾去醫院看看沈且,但率先會去詢問一下沈連。
沈連對啊,答複永遠是“去吧去吧,别太久就好了”。
這是他第二次踏進第七研究所附屬醫院,他記得小時候生過一次病,關瀾帶他來過。
隻是太久了,他已經不記得路了。
恰好身邊路過一個醫生,原零鼓起勇氣前去問路:“醫生您知道心内科醫生的辦公室在哪嗎?”
對方下意識的叫了一個名字:“沈且?”
這正和原零的意思,他點頭如搗蒜:“對對對。”
“哪裡不舒服?”
原零蒙了,但他從這個表面人畜無害的醫生眼裡看到了一些藐視,總不能是藐視他吧,難道是藐視沈且?
他想起了那晚沈且說“沒有人會承認”。
他靈機一動道:“是有一點,所以聽聞第七研究所附屬醫院有一個新來就上任的天才,就慕名而來。”
他覺得不夠誇張,又補充道:“聽說他英姿非凡,聲音還很好聽。”
醫生無語:“你從哪聽來的謠言?”
他故作失望:“是謠言嗎?我還以為能見到大帥哥了呢。”
醫生問:“你聽誰說的?有些人連病都沒看過,就稱上天才了。”
原零懂了,眼前這個人就是沈且的心頭刺。
他道:“怎麼會?醫生,你帶我帶我見見他吧。”
說着,他還抓住了對方的手腕。
醫生見他如此執着,身為醫者,他讓眼前的病人如願了。
将他帶到了沈且的辦公室門口。
“你去吧。”
說完他就離開了。
原零跟他說了謝謝,看他的背影消失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