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裡!”她遠遠地對着柳依依招手。
“琴琴,你怎麼來了?”
“聽說你在朝堂大鬧了一場,我這不就過來看笑話了嘛!”
劉琴是柳依依的副将,平時會代替柳依依混迹于軍中,因此喜着男裝。
柳依依回頭看了一眼皇城,閉上眼睛又睜開,“走吧,我們回家!”
她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一聲呼喚:“将軍留步!”
柳依依覺得聲音有些熟悉,一回頭是個身着錦衣的太監,“你不是皇帝身邊那個?”
“小人是陛下身邊的米子,奉命前來請将軍回朝!”
這種時候叫她回朝,柳依依的第一反應是問:“可是陛下決定要攻打梨國?”
“不會再有戰争了将軍,梨國使者入朝求親,陛下召您速速回朝。”
景國素有太子求親,将軍送嫁之說,這時候叫她回去,那隻能是讓她送親了,可如今皇帝膝下沒有女兒,真正未嫁人的嫡親公主也就隻有流泠長公主一個人了,“敢問公公,此次梨國求娶的是哪位公主?”
“是白念晨郡主,其實使者已經入朝有一段時間了,陛下一直沒有同意許嫁流泠長公主,今日是白郡主自請和親,陛下同意了。”
那個毛茸茸的紫衣姑娘,竟然自請和親,是為了蘇木嗎?
“請公公帶路吧!”
回到朝中,蘇木也在,白念晨自請和親,條件是一定要讓蘇木送嫁。
景元帝加封白念晨為公主,和親梨國,由蘇木和柳依依護送至梨國皇宮。
和親這件事一解決,算是解決了朝中大臣們的一個心腹大患,此時看上去比處置自家的混賬太子更重要,白念晨要求蘇木送親,朝中大臣也都自動默認,連左丞相林寒都沒有提出異議。
“師兄,你等等我啊師兄!”下朝後,蘇木臉色鐵青,走得飛快。
白念晨抓住他的袖子,被一把甩開,“為什麼要去和親?我不需要你為我付出什麼,你這樣不如讓我去死。”
“師兄,連我都能看出來的事,你那麼聰明的人,為什麼要自欺欺人呢?”
白念晨說得沒錯,梨國使者入皇城多時,景元帝若真的想許嫁流泠,早就答應了。但他又一直沒有送走使者,畢竟皇家不關心将士死活,但打仗糧草武器都是真金白銀,嫁一個公主能解決的事當然最好不過。
放眼皇親國戚,除了流泠長公主,也就隻有白念晨這麼一個适齡未婚的還算有點皇家血脈。皇帝真不想嫁流泠這個親皇妹,早晚找上白念晨,如今她自請和親,隻不過是給了皇帝一個台階,還順帶救出了蘇木,是為兩全之法。
蘇木摸小貓一樣摸了摸白念晨頭上的毛絨發飾,“晨晨,你若不願意,我就算……”
白念晨趕緊捂住他的嘴,“師兄,天子近前,你怎又言謀逆,三年前的事還不夠嗎?”
“再說了,”白念晨眼裡閃着光,“和親有什麼不好,對方又不一定很老,萬一長大很帥,又溫柔又體貼,那我豈不是嫁了個好夫君,人家可是皇子唉,說不定以後我還能是王後呢,到時候我一定接你過去當大官。”
蘇木:“……”
柳依依:“……”
和親這件事,景元帝确實沒有虧待白念晨,送嫁地隊伍光是丫鬟就幾百人,再加上無數金銀玉器,當真稱得上一聲十裡紅妝了。
柳依依騎馬在前面慢慢地走,這一趟,本想來皇城逛一逛,快馬回去不出幾日就能到廣陽城,但如今帶着了這些丫鬟仆人,再加上轎子裡的白念晨,想快也快不了了。
“這麼走,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廣陽城啊小姐?”劉琴了無生氣地問,她習慣了邊關快馬揚鞭生活,突然變慢,自然很無趣。
“着什麼急呀?有這麼多帥哥陪着你,回去有什麼好的?”柳依依說。
“帥哥在哪?小姐你看你說的是人話嗎?你說這些随從嗎?看他們還不如看你養眼。”
柳依依用下颌指了指半躺在馬車前的蘇木,“我說的是他啊,太!子!殿!下!請問您是隻會躺着嗎?”